於是他一咬牙,暗道:“倒霉的家伙,来吧。”
“哗啦啦”一声暴响,那瀑布水花闪动,一条人影穿了进来,剑宁所占之地势险要无比,只要他一出手,那人委实难以闪躲——
剑宁惟恐自己使不出真力,一咬牙,大叫一声,猛可抱拳向那人腰上死穴击去。
那人有过一次经验,闻得剑宁喝声,猛然全身在空中一扭,剑宁原以为一举成功,是以冲势十分迅速,这时骤然落空,眼看就要和那人飞出的双掌相碰——
电光火石间,他极其自然地一松手,右掌一幌之间,左手已点中了那人的软麻穴。
他站稳身形,想起方才的那一幕,摇了摇头暗道:“这‘百步迫魂掌’可真阴毒得紧,别说方才他是身在空中,便是好端端地站在地上,他又岂能料到我会从这个方向钻出一招?”
他望了望倒在地上的,面目陌生得紧,暗道:“如此正好,我原来就不要伤你的。”
他把那人瘫软的身体抱将起来,直往里面走去。
远远就望见多事老人一个人正在忙得不亦乐乎,插了几根竹枝,又拔了起来,然後想了想,爬到一个较高的石块上,居高临下地堪查半天,这才又插了几枝。
剑宁走入石室,多事老人头也不抬地道:“捉住一个?”
剑宁道:“侥幸得紧。”
多事老人也不答腔,双手各拿一根竹子,皱着眉踱方步。
剑宁把那昏迷的人放在墙边道:“老前辈已经插了好几十枝啦,还要插多少?”
多事老人道:“若是寻常,早也就够了,可是这下有铁长羽那厮的弟子在,那可就还差得远了。”
剑宁四周看了看,耸了耸肩,又走将出去,那哗啦啦的水声仍然如故。
他又试了一次提氧,这一下居然有了一点好转,他大喜之下,边忙盘膝坐在地上,暗中努力运气,希望能在外面第二个人发现洞口以前治愈。
他运了一回功,渐入佳境,他竭力克制住心内的焦急,这样可以使运功进行得快一些,但是忽然之间,洞外一声欢呼,他听出是左萍的声音:“啊,在这里了,快照咱俩的记号过来啊!”
接着听到那翁白水阴森森的声音:“嘿,左兄,我瞧你真糊涂啦……”
“怎么?”
“你干么要把那些人全唤进来?”
“把他们唤来一齐进去人多势众呀。”
“唉,你真……你以为姬文央在里面吗?”
“什么?姬文央不在?你怎知道?”
“嘿,姬文央要是在的若,他会乌龟缩肚吗?只怕早已冲出来大杀一场了,再说,若是姬文央在里面,那崂山一鹤敢往里冲?”
“翁兄,你是说崂山一鹤林钱塘是冲进去夺宝的?”
“哈哈,当然。左兄你太妇人之见了。”
“那么现在怎么办?-”
“你既然已经喊了,便索性卖个大方,等大伙儿来了再说,也显得咱们够意思。”
洞内唐剑宁把这番话听得清清楚楚,他不禁暗骂道:“这姓翁的是个大坏蛋,那天非给点颜色他看。”
但是忽然腹下一紧,一股暖气流了上来,他知道运功已到了最紧要的关头,此关一突,则伤势大愈,於是他连忙闭目摒思,努力运行。
外面翁白水和左萍等了好半天,却仍不见人来,想是那些人都散在阵中,一时也不容易找到他们所下的记号。
翁白水低声道:“依小弟看,此刻那崂山一鹤只怕已得了手,咱们待会进去以後,趁著他们寻找多事老人的时侯,咱们要千万注意姓林的行踪……”
正说到这里,左面一个人走了进来。
“原来在这里,这鬼阵法当真有两下子。”
两人一看,原来是金沙门的掌门人葛宏骞。
翁白水道:“他们人呢?”
葛宏骞双目一翻道:“我一向是独来独往的。”
正在这时,忽然一个宏亮无比的声音:“大家注意,这个阵法有限得紧,凡是方才从左时入的,请向后退,从右进入的请向前进,直到一个白色石柱,然后前者向左行,后者向右行……”
那声音有如巨钟,震得人耳膜欲裂,左萍望了翁白水一眼,翁白水望了葛宏骞一眼,哼了一声道:“哼,是那姓铁的!”
果然过了一会,那边人影幌动,大伙儿都赶了过来,武当的丘九洲对那天山铁氏双侠的弟子道:“铁兄好甚的功力,铁老前辈得此令郎,应该大慰老怀了。”
那少年笑道:“丘真人过奖了。”
翁白水道:“从这水帘望去,那入口甚是狭窄,咱们不如一个一个进去——”
他言下之意是征求谁第一个进去,如果别人略一迟疑,他就自告奋勇,先进去总有好处——反正他认定姬文央必不在里面。
江南七十二水路瓢把子艾锟上前一步,忽然背后一人轻拉他的衣袖,他回目一看,原来是少林寺的青年高手智能和尚。
离雁孤星 第五章 两世为人(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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