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鸣急不暇择,拔地升起,在空中翻滚三四次,藉势连连上升,幸而超出水面五六丈。
但由于急流带起的飓风,迎面扫至,一鸣身形凌空,要想运功抵挡这阵飓风,已经不易,不禁被吹得翻滚滚后退,眼看就要被风力钉穿在铁闸锋上。
一鸣无奈,只好将身形紧贴住甬壁,但甬壁光滑似镜,根本无法停在壁上,只能靠磨擦之力,减慢被风吹后的速度。
虽然如此,但终有被吹退至铁闸之时。
铁闸刀尖锋利,而且毒性极强,如稍一不慎,见血中毒,那怕针尖之微,亦必登天无路,入地无门,非淹死水中不可!
一鸣思无善策,只有双掌前胸紧贴甬壁,以磨擦之力来减慢后退速度。
衣衫破了!
皮肉裂了!
一鸣身上赤裸,两膝磨穿,双掌前胸俱血淋淋,疼痛不堪。
一鸣咬紧牙关忍受,此时一鸣只感到活着比死去痛苦,他想到用死来求解脱。
他干脆两手一松,头下足上,身形缓缓下坠“扑通”一声,投入水中。
其实一鸣并非寻死,他早已筹妥求生之策。
原来一鸣轻轻提气,趁身形缓缓下坠之际,怀中掏出“鱼肠金剑”,闪电发出,随着一阵阵“哗啦啦”暴响,铁闸上淬毒锋尖,齐腰削去,沉入水中。
一鸣顺前冲去,快抵铁闸之前,双掌运功猛拍,身形似点水晴蜓,掠水而起,落足于铁闸断刀之上。
以断刀为梯,一鸣青云直上,渐渐隐入顶中浓云密雾之中。
一鸣大喜过望,浓云涌向身边,云海重重,飘飘荡荡,霎时之间一鸣从地心,登上了天庭。
仙乐起处,五彩祥云涌起,一个仙女凌虚而来,长绫翩翩旋舞,越舞离一鸣越近。
一鸣一看,不禁叫道:“莉娘!莉娘!”
仙女似乎未曾听见,微笑不语!
一鸣亦忘了莉娘为何如此打扮?相思难忍,一鸣为了莉娘,出生入死,吃尽苦头,如今弄得上身赤裸,皮破血流,他顾不得仙女是否真是莉娘,跃身一扑而前。
仙女倏前倏后,一鸣一扑未中,似乎仍然离得那么遥远,弹腿掠波,又翻回铁闸断刀上。
仙女旋舞依旧,对一鸣这一动作,视若罔闻,一鸣声音呜咽,哭叫连连:“莉娘!妹妹!莉娘!妹妹!’’
仙女旋舞更急,手舞两道彩色长绫,宛若游龙,舒卷有致,在一哭叫声中,一挥一甩,变成一条绿色长桥。
一鸣不顾一切,趁机跃身其上,飞奔追向仙女。
仙女缓缓后退,渐没渐隐。
而一呜呼叫飞奔,却始终追之不及。
追至绿桥头尽,仙女失其所在。
一鸣号啕痛哭,一扑晕倒于地。
不久,一鸣从抽咽中醒来,觉得血肉淋淋的两掌和前胸,疼痛异常,乃轻轻坐起,缓缓抬头前看,奇景当前,令一鸣愕然久之。
他明明记得,先前追至此处,仙女隐没于云雾之中,而今奇景出现,面前出现两道巍峨城门,高耸云间。
东边一座城门,庄严华丽,绿瓦朱栏,金壁辉煌。西边一座城门,则是黑色为墙,灰色为栏,败瓦残垣,阴森可怖。
然而,城门以后,却有两种迥然不同的现象。
东边,庄严华丽的后面,是惨雾愁云,鬼哭神号。
西边,阴森可憎的后面,却是阳光普照:歌乐之声隐隐传出。
一鸣不知该走向右边,还是左边?
他反复端详,不知所措!
“雷一鸣……”
“雷一鸣……”忽然两座城内都传来不断的呼叫,是那么急促,是那么关怀!
一鸣缓缓站起,他信步走向那边。
走至中途,霍然而停,他想:“西边明明是败瓦残垣,阴森可憎,却拿阳光普照,歌乐处处来引诱人走入魔道。”
他自然而然地又转向西边走去,他暗忖:“那绿瓦朱栏,庄严华丽的城池,为何要以鬼哭神号来拒人于千里之外呢?”
一鸣犹疑了,茫然莫知所措!
所谓:“人心危危,道心微微”,世间好坏难分,伪善奸诈者,不知凡几!
如一鸣纯洁善良之辈,又怎样叫他不目迷五色,彷徨于善恶难分的边缘呢!
他迟疑一刻,豪气千云地冷哼一声道:“哼,邪魔外道,何足畏哉!”
他连头亦不地,就昂然直入右边城下。
一鸣刚进入城门一二步,倏然身后传来急促的足步声,一鸣反身一瞥,原来是癫丐气喘吁吁奔至。
一鸣刚叫得一声:“前辈……”,癫丐立即示意噤声,拉着一鸣闪声出城外,只听轰然一声巨响,城门紧闭,癫丐衣角被城门压住,险些就被关在城内。
癫丐一扬手,劈掌撕去衣角,拉着一鸣就向西边城门跑出,果然城外阳光普照,一堆堆形似骷髅的石堆,已经遗留在他们的身后。
神龙七绝 第十章 骷髅迷魂阵(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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