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思南猛吸一口气,身子在空中一个盘旋,乌金刀横扫,詹天宏忙不迭再退,一退之后才大吃一惊,背后已贴上树干。
顾思南脚尖在地上一点,燕子三抄水,手一扬,刀势更盛,离詹天宏尚有三四尺之远,杀气已经盈身。
詹天宏背贴树干凌霄冲起,他快,顾思南也不慢,御刀飞起急迫!
詹天宏心头大急,真气不禁一浊,身子下沉,脚尖点向一条横枝。
顾思南刀一挥,“喀嗤”一声,把横枝劈断,身子跟着斜飞。
詹天宏足下踏空,下势更疾,半空黑影一闪,詹天宏眼一花,却被埋伏在旁的郎四,凌空一脚踢飞。
这一脚异常沉重,詹天宏禁不住发了一声惊呼,长剑也脱手飞落。
他着地时异常狼狈,站立不稳跌倒地上,顾思南的刀刃立即对着他的脖子。
“对不起,请詹总管跟在下回洛阳一趟!”
詹天宏的事大出李鹰的意料,听了这个消息后便急着想回去看看,可是心头一动,却又改变了主意。
李鹰回到窝里时,已是戌时,顾思南立即解了詹天宏的哑穴及上肢麻穴。
詹天宏脱口道:“你凭什么把詹某抓来这里?”
李鹰双眼一睁,目光锋利如刃瞪在他面上,足足有半盏茶时光,詹天宏心神逐渐慌乱,低声道:“你们有证据吗?”
李鹰坐在椅上,手一伸,郎四立即把旱烟点上,又替他敲打火石,点燃烟丝。
李鹰一口气抽了二锅,如刀般锋利的目光透过烟雾射出。
“你们没有证据怎能随便抓人?”詹天宏喃喃地道。
李鹰冷冷地说道:“他们没有告诉你吗?”
“告诉我什么?”詹天宏说完又沉重地点点头。
“我不过是叫他们请你来坐坐,是请不是抓,要是抓的话,你能这样舒服?”
“詹某此刻双脚还被点了麻穴,这还叫舒服?”
“这是因为你作贼心虚,不老实,所以只好出此下策!”
詹天宏没吭声。半晌又反反复复地道:“你们有什么证据?”
李鹰蓦地厉声喝道:“快说,你为什么要杀死欧阳长寿?”
詹天宏突然语气平静地道:“谁说詹某杀死庄主?庄主的武功,詹某不及他一半,杀得了他吗?”
“也说不得!”李鹰脸色一沉,“他当你是心腹没有防备,所以被你乘机杀了。”
“笑话!”詹天宏冷冷地道:“既然庄主当我是心腹,詹某又有什么理由杀他?难道詹某杀死他便能当上欧阳庄的庄主吗?”
“你杀死他不一定想当欧阳庄的庄主,而是为一个帮会而杀他,杀死了欧阳长寿,洛阳便是那帮会的天下了!”
“詹某在洛阳整整七年,却未听过洛阳有什么帮会!你既然说得这么肯定,请问那帮会是什么名堂,又有些什么人?”
李鹰不禁语塞。
事实上他这些话只是恫吓之词,希望能误打误中,因为他觉得詹天宏在这个时候突然辞离欧阳庄的总管职位,实在令人思疑。
可是,李鹰为什么不说詹天宏杀死欧阳鹏?那是因为詹天宏那晚一直陪在欧阳长寿的身边,他自然无法分身跑去内宅杀人。
半晌,李鹰才道:“你为什么要辞离总管之职?”
“詹某在欧阳庄已有七年,若非瞧在庄主知遇之恩的份上,早已离去,现在庄主既然死了,而詹某身边也有了点钱,自然想离开了!”
“打算去哪里?”
詹天宏怒道:“詹某想去哪里也要李大人批准?詹某是想回乡扫墓,因为再半个月后便是重阳了,怎样?李大人,批准吗?”
李鹰突然道:“大人此刻喝醉了,过两天才再批审!你先去睡一觉吧。”
顾思南及郎四立即把他架走。
詹天宏住了三天,不但探不出什么来,而且,詹天宏的态度反而越来越自然,语气也越来越硬,毫无破绽可寻。
李鹰不禁有点气馁,他心想再过三天,假如没有头绪便把詹天宏放了。
司马城这趟扮成一个游历求知的书生,骑着一匹小马,慢慢踱去郑州,靠着云飞烟的神妙易容药,到了郑州也没引起任何人的思疑。
入了城已是掌灯时分,司马城在一家小饭馆吃了晚饭,又把马匹寄养在一家客栈,这才举步去崔家。
崔家座落在闹市,司马城来过不下十数次,他像识途老马,几乎闭着眼睛也能找到。
这里附近平日灯火辉煌,人来人往,今日却显得异常暗淡,不断传来阵阵狗吠声,司马城突然有了种感觉,好似走在郊野上。
他几乎不相信自己的双眼,环视一下周围,身子立即藉着柱子及遮挡物的掩护向崔家奔去。
崔家大门紧闭,门外没有门房,围墙里一片寂静,司马城突然生了一种不祥之感。
他迅速解下外衣,露出一身藏青色的劲服,一个箭步窜前,左掌在墙上轻轻一按,身子立即翻过墙头。双脚点地几乎无声,司马城迅即藏身于一棵大树之后,双目炯炯在黑暗中注视。
剑走天涯 第十八章 奇峰突出(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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