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彤一惊而觉,脸上一阵飞红,由葛青霜身旁疾步向前走去。
三人举步降阶而下。
石阶多达百数十级,石阶尽处,是一条白石铺成的甬道,两壁石质温滑,色泽光润。
这甬道虽然深入地底已有数十余丈,但却并无昏暗之感,但是却也看不出这光源是由何处射入的。
甬道弯弯曲曲通往前去,走不到数步,便是一个拐弯,幸好并无叉道。
宇文彤暗中运起无极玄功,在身前布了一道无形气网,缓就向前探进。
还好甬道平静无波,似这般东转西拐,也不知转了多少拐弯,前道已为一道石门所阻,在那紧闭的石门上,右边一扇上浮雕着一只猛踞如怒的独角异兽,左边一扇上,却刻着:“怒狱”两个斗大金字。
哎呀!这名称算个别出心裁,令人费解。
葛青霜即不管三七二十一,伸手便去推门。
宇文彤伸手一拦,笑道:“霜妹当心些。”
葛青霜小嘴一嘟,娇嗔道:“偏你这样小心,不推门难道还等别人来开不成。”
宇文彤轻轻一笑,突地振指戳出,一缕足以穿金裂石的指风,直向那异兽独角袭去。
“卡!”
那只坚硬的独角,应指而碎。
随见那道紧闭的石门;徐徐无声的向两侧石壁中缩进——一
宇文彤功聚双臂,宛如穿帘云燕,飞掠入内。
诸葛璞和葛霜跟著文彤身后随入。
触目处,三人不禁为之一怔!
原来,石门之内,是一条长有二十多丈,宽仅一丈的甬道,顶、地、壁全是温润的玉石砌成。
两侧玉壁之间,共有十二道门户,但却全都紧闭着。
每道门户的上端,全部凿有三个拳头般大小的古篆字。
门的中央,却浮雕着一只长有一尺的六角花瓶,瓶中插有一束不知名的奇花,而且每道门上的花色都各不相同,微风不扬,幽香满室。
忽听诸葛璞喟然一叹,道:“这位女中英雄不但承继了‘一皇’土木之学,而更匠心独运,巧夺天工,在这深山幽谷中建立了这等宏伟的巨构,其魄力,智慧均远胜须眉多矣。”
宇文彤接口道:“慕容前辈家学渊源,可惜……”
就在他这“惜”字刚刚出口的时候,蓦闻地底传来一阵“轰隆”巨响,一时只震撼得四壁摇摇欲坠。这突如其来的变化,三人不禁大吃一惊!
宇文彤目光忽瞥见葛青霜右掌正贴附在一处石色转浅的玉壁上,不由心念一动,急忙高声叫道:“霜妹还不赶快将撑在壁上的手放下来!”
葛青霜正奇怪到底何来巨响,一听宇文彤呼叫,忙不迭缩回右手,忒也奇怪,手刚离壁,响声顿止,显然是那玉壁内中有蹊跷。
巨响停止后,整个甬道中又归复平静。
这时,每人心中却疑云重重,不知将要发生如何变故。
突然,弦管起处,丝竹盈耳,细乐悠扬。
这种柔靡乐声来得太过突然,三人微愣之后,不由好奇心起,便循声找去。
宇文彤三人停身在右边第二道门户之前。
原来,柔柔靡靡的乐声,便自这道门中飘出。
门外三人只觉那乐韵似水柔情,如烟离恨,妩媚凄咽至极!
稍时,乐韵忽转,有似怨妇悲秋,如泣如诉,哀转欲绝,闻之令人心酸泪落。
瞬际,乐韵由凄楚忽然转变为靡靡之音,三人只觉那邪淫的乐声,缠绵婉转,柔靡万端,不由绮念顿生,一时心性为之摇动。
同时,一个娇媚妙曼的吟声和着勾魂引魄的乐韵而起:“峨嵋带秀,凤眼含情,腰如弱柳迎风,面似娇花拂水,体态轻盈,汉家飞燕同称,性格风流,吴国西施并美,若非宴罢归来,淫池不二;定应吹箫引去,紫府无双!”
乐声恍然,吟唱适止,余韵却尚萦绕在三人耳际。
蓦然一个娇脆的语声自门里飘送出来:“诸位既入怒狱,自当遍游诸司,请恕白英未便亲导诸位一游,望请自便吧!”
噫!这自称白英女子是谁?莫不是适才那两个绿裳少女口中的白夫人么!
什么遍游诸司,未便亲导一游,只听得三人稀里糊涂,莫知所云。
本来,这“怒狱”两字已够别出心裁,如今却又来个什么司,这些稀奇古怪的名称,其含义确实令人费解。
但这自称名叫白英的女子,一番自说自话,谁认识她?谁要她导游?倒是她口中所说的诸司,想来必非好去的所在。
正当三人愕然际,猛听那娇脆得宛如珠滚玉盘的语声又起。
“诸位若能安然通过怒狱十二司,到时自然会有人前来接引,转到另外一处妙趣无穷的所在。”
随之一阵咯咯娇笑,笑声中,隐闻响起轻微细碎的环佩叮当声,逐渐摇曳远去,大概人已离室他去。
宇文彤略一沉忖,抬头向那门户上端金字望去……
铁骨门 第十七章 幻游怒狱(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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