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士一缩头,促声喝道:“快撤手!”
翻腕向头陀左腿抓去。
奇事!
只见壮汉跟着石头,头陀又随着壮汉,像联成一线,向下直坠。
轰,巨石坠地!
血肉飞溅!
壮汉头下脚上,栽落石道,脑浆迸裂。
头陀恰好栽落在壮汉背上,也是闷吭一声,脑袋开花,右臂折断,左腿脱臼。
原来,头陀猛力抓紧壮汉右脚,经不住壮汉栽下的巨大冲劲,他本能的加紧力道,猛觉右腕一麻,右太阳穴一疼,立时脱力断气。
他左腿被道士抓紧,他已快断气的尸身随着壮汉下坠,右腕被壮汉下冲的重量,加上被打碎肘骨,立时折断。
左腿也因道士猛力抓紧,因下冲而脱了臼。
道士总算见机得快,疾撤手,猛沉身形,才算没有被二个拜弟下冲之力把他也带下去。
他惊魂未定,只听破风一响,刚要弹起身形,背后已扬起一声冷笑:“你太不识实务了,一同作伴去!”
不容他转念,后头皮已被人抓住,背心一震,已被人加了一掌,便也向下栽落。
他最后一个,也不过迟了一步,一块碎裂的巨石,三个血肉模糊的肉饼,只在眨眼之间发生的事。
都是汪浩然一手杰作。
他背上还背着学谦呢,思义却被放在十丈之外发怔。
他一举手间,先制住了壮汉,继之向头陀出手,身形也跟着飞起,横空十余丈,也只略在山石上沾足借力,两个起落,已到了那道士的背后,其身手之快,使人咋舌。
凭着一口真气,以“一发千钧”玄功,贴身峭壁的云中慧与万方仪却看得清楚,听得分明,芳心暗凛,都在思忖道:“此人深藏不露真非吴下阿蒙,弹指间,连歼苗疆三霸,干净利落,不费吹灰之力,比之以前,更高深莫测了!”
她俩立时飘落,吸了一口气、调匀呼吸。
汪浩然狂笑道:“这三个匹夫,聊代杀鸡吓猴之间,还有那些朋友赐教?”
教字震耳,却半晌无人搭腔。
汪浩然身如片羽飘坠,向章思义一招手,道:“来!叔叔带你凌空飞行,免得走山路让你们害怕!”
这时的符学谦,已经松了口,放了手,大约一阵羞愧涌上心头,说不出的激动心情,竟伏在汪浩然的肩上作无声之泣了。
汪浩然也不知说给谁听,大声道:“谦侄,作为一个奇男子,大丈夫,就必须有忍辱负重的精神,唾面自干的修养,不拘小节,不计一时之得失,才可成大名,做大事,叔叔不会怪你,而且更疼爱你,懂了么?”
学谦无声的点下头,用嘴去舐汪浩然颈后的血渍。
他没有抬头的勇气。不敢看人。
云中慧与万方仪正在全神注意四面动静,也未注意这些细微末节。
“嘿嘿”的笑声扬起,有人哂声道:“汪大侠,听你的话,真叫我们有闻名不如见面之感!”
声音起于右面突崖上。
汪浩然朗声道:“好说,那位朋友见教?”
“汪大侠,应该改个称呼才对!”
“愿闻!”
“人无信不立,你已失信,故人皆绝交,此谓无义,大言不惭,自露奸谋,乃十足跳梁小丑。”
这时已近黄昏,密云欲雨,天色昏暗,山道更是死气沉沉,一片黝暗,如由山路闯,实在危险。
左壁已有人冷笑道:“汪大侠,请吧,能瞻仰阁下神威绝艺,章符二夫人的玄功妙手,也是大快事,我们恭候多时了。”
汪浩然一声长啸,响遢九天,摇曳不已,山谷回音,轰轰不绝。
啸声起落间,汪浩然已背负符学谦,左手挟住章思义,还加上迅速由已死的牲口鞍旁解下的行囊,全身披挂,冲天而起,上了峭壁。
云中慧与万方仪散开身形,相距二三丈间紧蹑而上。
两边峭壁与崖石林木间,人影也如飘风飞絮,纷纷凌空飞渡,由对面集中向汪浩然等三人这一边准备截击。
双方都已箭弩怒张,只顾攻守,在汪浩然一行的来路上,却有一条人影,鹤伏蛇行,隐身前进,正是丑鬼龙武,却是谁也没有注意他。
汪浩然腾挪如龙,气势如虎,一马当先,云中慧居中,万方仪断后,作参差品字形向前。
刚驰出几十丈,一阵如骤雨飞蝗般的暗器,不下几十种,已由黑影中,各个不同的方位集中向三人招呼。
汪浩然铁掌飞旋,哂然冷笑:“小家子气,最好不要献丑!最好是各露平生得意的杀手,才不愧当代一流人本色!”暗器已应手四散。
黑影中有人笑道:“好,我先上,献丑了了!”
话声中,一条人影,凌空翻滚,向汪浩然迎面滚来。
汪浩然大笑道:“痛快,莫非是‘翻江滚海’范当家的?”
话出,掌出如风,已迎着滚来的身形振腕三掌。
情仇缘 第三十六章(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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