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弃武目光四外一转道:“丁某愿意再退让一步,……”
路文杰哼道:“为何要退让?”
丁弃武道:“丁某愿意承认天山流云剑法不及九华剑,你我之间就此罢手……”
微微一顿,又道:“在下已不作复仇之想,可以就此离去,远走天涯,……”
“住口……”
路文杰大声冷笑道:“丁弃武,想不到你的花样倒是够多,方才要证明天山流云剑是当世武林中的一流剑法,如今却又甘拜下风了,你想不战而走也行,但是却有-个条件!”
丁弃武道:“什么条件?”
路文杰爽然一笑道:“路某不拘小节,这件事可以容忍,但路家与白家的声誉不容受损,……”
向路九重及白展堂分别拱了一揖,又道:“只要你向家祖父及家岳父行过三跪九叩之礼,承认了你胆大妄为的过错,你就可以走出大门!”
丁弃武面孔铁青的道:“路文杰,你不要过分欺人!”
“这是说你不肯接受这个条件了?……”
声沉一沉,又道:“你可知道擅闯私宅,犯什么罪刑,除了那个条件之外,你还可以自断一臂,否则休想活着出去!”
丁弃武冷笑道:“路文杰你别想歪了,我并不是在吓你!”
路文杰目光四外一转,道:“路某是条铁铮铮的汉子,路、白两家都不是持众暴寡,倚多胜少的门户,你尽可以放心,路某下会有人助拳,只有你我两人一决高下!”
丁弃武摇摇头道:“你仍然会错了意。”
路文杰冷笑道:“那么你的用意何在?”
丁弃武咬咬牙关道:“我是为了白采萍着想,我不愿意她新婚之夜就变成寡妇!”
白展堂勃然大怒,厉叫道;“畜牲,凭你这句话就该死,我女儿的事与你有何相干!”
路文杰更是气得火冒三丈,大喝一声,一剑劈了过来。
丁弃武身形飘闪,躲了开去。
路文杰更不怠慢,宝剑飞掣,但见寒光耀眼,又是两剑刺了过来。
出手三剑,剑剑狠毒,寒光飞舞,使人眼花缭乱,更证明了九华剑法的确不同凡晌。
但丁弃武都巧妙的闪了开去。
路文杰收剑住手,大喝道:“丁弃武,为什么你不拔剑动手?”
丁弃武沉凝的道:“看在白采萍的面上,我让你三招!”
不但路文杰大怒,连路九重与白展堂也都气白了脸,路文杰宝剑一挥,大喝道:“丁弃武,今夜如不杀你,我誓不为人!”
宝剑撤出朵朵剑花,分向丁弃武上、中、下三路狂风骤雨般的攻了过去。
原来他盛怒之余,巳经施出了九华剑法中最具威势的追魂十二式。
丁弃武不敢过分大意,也已出剑相迎。
九华剑法的追魂十二式果然凌厉万端,但见剑花飞掣,火星四射,铿锵之声不绝于耳,至于两人的影子却已经有些模糊难辨。
路九重轻松的面色变得凝重了起来,双目神光激射,全神贯注的盯着交手的两人。
白展堂更是双眉深锁.寂然不动。
另外,胡白风等九名白门弟子,以及平安镖局的镖师家丁,与跟随路九重祖孙而来的华山人手,更是-个个俱得呆怔了起来。
这是一场罕见的搏斗,两位当世武林中的少年高手各展所长,全力相搏。
眨眼之间,路文杰的追魂十二式已经施完。
路九重不由暗皱眉头,虽然路文杰与丁弃武看来似不分胜负,但只有他最清楚,路文杰既然无法用追魂十二式掣败丁弃武,则他获胜的机会就不多了。
更加焦灼的一个人是白采萍,此刻她什么都不想,只希望丁弃武快些离开此处。
忽然--就在两人交手到二十几招上,但见丁弃武宝剑疾收,涌身追到了五步之外。
由于两人拚斗得身影大快,胡白风等人根本就弄不清谁胜谁负,又见丁弃武涌身退出圈外,心头俱皆松了一口长气。
因为根据搏斗的正常情形,首先涌身后退的必是战败的一方。
正当他们要鼓掌喝采,为新姑老爷庆功之时,一张张充满了笑意的脸上却突然又紧紧的绷了起来。
原来丁弃武已经收剑人鞘,但路文杰却持剑呆立,血水由左肩上流了下来。
众人俱都大惊,这才发觉受伤的不是丁弃武,而是路文杰。
只见他左肩被剑锋划破了一道数寸长的裂口,鲜血正涔涔而下。
丁弃武拱拱手道:“刀剑无眼,请恕丁某失手!”
三名华山门人及胡白风一齐拥上,护住了路文杰,白展堂皱眉叫道:“快些送到后堂医伤!”
于是,一阵纷嚷路文杰被护送了下去。
白展堂大喝道:“丁弃武……”
但他立刻被路九重拦了下来。
阳关三叠 第八章 花烛之夜不成欢(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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