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来,使慈善书生真的感到武林局势严重,除了与一清密商对策外,并修书数通,派门下专送少林、昆仑、华山、峨嵋等派,匆匆一宿,即拟回转衡山。
临行始告诉一清,他已收一幼徒,名应清华,下山行道之日,当令其返回师门参谒。
要知慈善书生,何以对“红星教”之事,如此重视?
原来九十年前,在江西出有一个“赤煞教”,并是专用赤铜做牌记,势力发展很快,不久便震撼武林,烧杀抢掠,与今日“红星教”同出一辙,后因为恶过甚,引起武林众怒,才联合起来,决斗于武夷山巅。
苦战三日夜,才击杀其教主余景天,及数十名得力高手,使“赤煞教”散于无形,中原武林安宁三四十年。
当时,慈善书生因刚入师门,未曾参加该次盛举,但亦常听其师及长辈谈及;及至五十年前,正邪二次决斗于天目山时,他已身历其惨烈之事。
现在的“红星教”,既是“赤煞教”的复活,经过这近百年的潜修,定比当年更利害,更难斗;若今后无法制服该教时,后果便不堪设想!
所以,他闻悉“红星教”的来历之后,内心顿感沉重。
除了嘱咐一清道长,要约束门人,暂时少与该教发生争杀,并须联系各正派,以便互助合作外,随即回去衡山,意欲加紧授徒。
但是,事又出他的意外,清华已失踪不见,只余蛛丝尘迹,寂寞草庐而已。
但在惊异之余,觉得庐中一切如旧,毫无打斗现象,只有玄音玉箫不见,似因外出练功,即未返来。
且以清华为人心性而断,绝不会私自出走,可能是外出遭害,或另有奇遇。
他在心思纷乱之时,只有以六壬神课,卜以释疑,但亦只知行人在北,平安无恙,奇缘遇合,相会尚远而已;不过,即此已够他放心无疑了。
同时,他反欲趁此无事之时,往云桂一带遨游,一面看看“狐尾帮”的情形,又可采集良药,炼制本门“百草还魂丹”,以备将来救人济世之用,故即留书说明原因,飘然而去。
再说在古洞中苦修的应清华,自服下两粒“九转回还丹”以后,又进入第三次“七七”苦禅,正合三元大周天之数。
此时的功力,实已增至两甲子有余,“法天大乘合运玄功”,亦已顺利完成二段四诀的地步。
这天,他从定中慢慢醒来,突然洞外的鸟唤虫鸣,声声清晰。
这种从未有过的象征,使他倏然一震,即欲起身察看。
但心神一分,耳中又归寂然,因再疑神注听,呜声又响彻耳际。
此刻他才清到自己,可能已练成二段四诀的功夫,此即所谓耳近天通的现象。
因而凝神注目,提气运功,意欲证实猜想。
果然,他一提真气,便觉身躯飘飘欲起,丹田一股热流,泉涌而出,迅即随意游行,遍及全身脉穴。
以前无法贯通之任督二脉,早已畅通无阻。
此一奇迹发现,使他喜欢如狂,即刻走出室外,哈哈大笑,震得全洞“隆隆”作响,声若雷鸣。
金毛闻声惊醒,飞扑前来。
金毛已长成大猴子,一身毫毛,油亮发光,一双长臂,紧搂着清华的大腿,叫跳不已,其欢乐之态,使清华也蹲下身来,和它亲热一番。
本来,他即欲出洞回山,禀告恩师,但又暗忖道:“玄功虽已练成,却未惯其他的师遗绝艺,壁间所有典籍,亦未细心研读,自己来此已久,何必急着回山呢?不如在此学完一切为妙。”
因此,他又安心住下继续努力。
白天,以前洞能见天光,定早晚,故在该处练习秘笈所载之剑掌指步法等绝学,晚上在室内研读壁间藏书。
这些藏书中,包罗万象,举凡诸子百家,诗词歌赋,各派失传之秘,医卜、星相奇门阵法等,一应皆全。
尤以诗词医相奇门,及各派失传之秘,最合他的个性,故特别学得起劲。
而“银钩剑法”。“迷神身步法”,及“玄天”“震天”掌指功夫,都是内蕴玄机,奇妙无穷的招式。
以他绝顶聪明,及收发如意的功力,日夜用功,犹花了半年时间,才算深入堂奥,练习成功。
一天,他正在慢慢演练“玄天掌”的时候,瞥见旁边的金毛,也在伸手提足,学得怪样百出,不禁使他灵机一动,哈哈大笑。
从此,他以太极掌的轻灵招式,杂以“花信手法”,辅以“迷神身步法”,创化二十招连环招式,每天在自己练习之余,教导金毛为乐。
果在两个月后,金毛不负所望,学得丝丝入扣,而且劲风呼呼,内力颇为惊人,大概是服用朱果,及日以黄精药材为粮之故。
此时,他已技成意满,再无留恋的必要。
所以便收拾起丝囊玉盒,箫剑秘笈等物,拉着金毛在石坛前跪别师灵,然后封闭右侧门及通道,高兴而出。
这正是:从此玄功惊魍魉,银钩剑响摄魔心。
夕阳西下,彩霞满天;
金风飒飒,枝叶萧萧;
青天飞龙 第二章 锋芒初露(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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