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故作镇定,大摇大摆地往小桥上走,外边的锦衣卫打手势,小桥中央及内部的依例放行。
当他进入水榭时,为首的挥挥手,全部退到小桥之外。
水榭内外间有门,此刻门未闭,却挂着竹帘。
余天平正要进入,忽闻内间有人道:“天平,你就坐在外间,咱们师徒叙叙旧吧!”
“是……是……”余天平尽量表现自己的迟钝懵懂。
他极目望去,内间有蜡烛,但不甚明亮。
双方隔着一道竹帘,余天平仔细望去,这人的确就是恩师。世上有这么酷肖的人?不可能啊。
至于口音,似乎有点改变。然而阔别已十余年了呀!
十余年人事沧桑,连自己都变了很多,别人也会变的。
“天平,为师知道,你有很多疑问……”
“不错。”
“有些事暂时不便告诉你,有些则可!”
“师尊为何变节?”
“为师作武国之君,旨在报仇,这不是变节。”
“仇人是谁?”
“九大门派之人,你大概还不知道,九大门派中良莠不齐,有些人心怀叵测,比匪徒还可恨。”
“这话我信,请问仇家是那—门派?”
“现在还没查清,早说无益。”
“师尊可以谈谈是什么仇恨吗?”
“为师失踪这么多年,所为何来?”
“弟子正想知道……”
朱宗武道:“为师在啸月山庄被害,幸被高人所救,但也因火灼伤重,数年疗养才愈,但也获得机缘。”
余天平道:“昔年九大门派掌门无一幸免,事后且发现兵刃都告失踪,可谓疑案中的疑案,这件事恩师弄清了没有?”
“此事必有蹊跷,一旦查明,即可大白于天下。”朱宗武似在十分注视他道:“天平,你还记得一些昔年的往事吗?”
“弟子约略记住,但又十分模糊。”
“可是你居然还记得昔年啸月山庄发生的事?”
“嗯!大概是的,你知道为什么要你在此隐居吗?”
“弟子不知。”
“嗨!天平,你在太华峰上已中了剧毒……”
“弟子中了毒?为什么我还没有感觉?”
“天下至毒,是无色无味暂时也无感觉的。如有感觉,岂不会趁早治疗了?而等到有所觉察就太迟了,这才是天下至毒。”
“师尊怎知弟子中毒?”
“世上各门派之事,鲜有为师不知之事。”
余天平还真有点担心了道:“弟子中了何毒?”
“绝子断孙软骨香!”
“这……弟子从未听说过。”
“听说过的人不多。三个月之后,你将变成一个浑身软骨,不能行走,也不能坐起来,只能终身躺在床上的人,甚至也不能举起手来。”
余天平大惊道:“师父,这毒没有解药?”
“世上任何毒都可解,只是为师奔波迄今,还没有找到施毒之人,自然还没有要到解药。”
“弟子自信未与他人结下深仇大恨……”
“当然不是什么深仇大恨,而是名高招妒,你的身手太高又如此年轻,二十年后,将全是你的天下,所以有人必须置你于死地,甚至……”
“甚至什么?”
“那毒药不是叫‘绝子断孙软骨香’吗?”
“是的。”
“大约一个半月之后,你会开始失去了传宗接代的本能,然后慢慢由四肢开始瘫痪了。”
“一个半月?”
“不错,也许还会稍稍提早些,因此……”朱宗武喟然长叹,目蕴泪光道:“为师没有把握在—个半月之内找到解药,只有稍作安排,设法为余家留几条根,以续香烟了……”
这真是入耳惊心的消息。如果是真的,—个人数着日子苟活还有什么意思?
“师父,害我的人到底是谁?”
“初步了解,可能是武当派的人。”
“师父,这怎么可能?不要说武当派的掌门,即使是上—代的掌门,也未必是您的敌手……”?
“对,可是当时为师不在太华峰,赶到时对方得了手已经离去,为了救你为师无暇进入,依为师推测,可能是上—代武当掌门的师兄弟所为。”
武当派是九大门派中的名门正派,他们会用‘绝子断孙软骨香”毒雾,简直是不可思议的事。
余天平是个绝顶聪明的人,反正事已至此,如果是真的,急也没用,设若是假的,自己可继续演戏,反之就会露出马脚了。
余天平淡然道:“师父,徒儿在此和三女相处,心愿已足……无论如何?她们三人……
女儿行 第十八章 我为卿狂(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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