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四周,白石为阶,一条红毡,笔直伸向楼下一座拱形圆门之内。
余天平人虽到此,仍然提着十分戒心。当下真气一提,遍布全身,迈步跨进那拱形圆门。抡目四扫,只见金碧辉煌,雕龙抱柱,笙歌管弦之声,正是起自楼上。但如此豪华之地,却不见半个人影。
余天平仔细打量了一阵,不禁暗暗诧异,方待举步登楼,忽然之间,箫管齐停。
接着,香风一飘,只听一个娇滴滴的声音道:“官人。”
余天平愕了一愕,目光瞥处,只见一个艳装女子,已到自己身旁。
那女子的云发蓬松,双瞳翦水,眉如新月,虽然是七分打扮,倒有九分姿色。
余天平沉声道:“你是谁?”
那女的欠身行了一礼道:“贱妾柳如是。”
“这是何处?”
“醉仙宫。”
“这个我早知道了。”
柳如是体态妖娇,眉目之间,隐隐带有儿分荡气,抿嘴一笑道:“官人请上楼呀。”
“上楼?楼上是些什么人?”
“客人。”
余天平心中一动问道:“有个姓汪的吗?”
柳如是道:“此地客人甚多,贱妾不知那位姓汪的,而且……”微微一顿接道:“官人先休息一下吧?”
“这到底是什么地方?”当下举步上楼。流目四顾,只见两排都是房舍,紧紧关闭着。紧闭的房舍中,隐隐传出女人淫荡的笑声,和男人粗重的喘息之声。他眉头一皱,暗道:“这分明是座烟花院啊!”他呆了一呆,缓步向房里走去。
目光一扫,只见这座小小的香闺之中,布置极为华丽,一角红幔低垂,似是通往卧房。
柳如是捧过一盏香茗,笑道:“官人用茶。”
“不必客气了。”
“这是‘如意茶’,官人趁热喝了吧。”柳如是妙目盈盈一笑道。
“如意茶?何事如意?”
“官人,你在装傻……”柳如是忽然挨了过来,腻声道:“官人,喝了吧,奴家陪你上床。”
“慢点。”举手格开柳如是道:“我且问你。”
“你问什么?”
“有个姓汪的客人,他在哪里?”
“你老问一个姓汪的作什么?”柳如是神情如醉,半闭着星眸,道。
“他是我朋友。”
“你先陪我。”
“此女好无廉耻。”余天平心念一转,知道此时此刻,千万不可动气。
“你来。”柳如是伸手揭开红幔一角,一路杨柳俏步,进入内室。
“来作什么?”
帐幕中传来柳如是娇慵的声音道:“你来,我告诉你。”
此女看来,手无缚鸡之力,怕她作甚?余天平缓步踱了进去。目光接处,不由心头一跳。原来转眼之间,那柳如是已脱去外衣,仅剩兜肚亵裤,横陈在-张绣榻之上,青丝斜拖,双峰隐现,余天平虽非好色之徒,却是血气方刚之年,此景入目,登时血脉贲张,只觉-股热气,打从小腹下升了起来。脱口叫道:“你你你……”
柳如是媚眼如丝忽然一跃而起,张臂扑了过来,抱着余天平的脖子道:“官人,我不放你。”
“这……这……”
“当”的一声,一柄厚脊钢刀脱手而落,掉在地下花砖之上。余天平吃了一惊,宛如当头棒喝,神智全复,大叫一声:“滚开!”举手推去。
他一怒出手,不觉用出了九成功力。
柳如是“哎哟”-声,倒飞而起,笔直撞向石墙一角。只听一声惨叫,登时脑浆并裂,血溅飞花,一缕幽魂,向鬼门关报到去了。
余天平怔了一怔,一时之间,竟不知如何是好。
他虽练成了一身上乘武功,这杀人之事,却是破题儿第一遭,心下不禁微微一慌。尤其杀的又是一个女的,有道是男不和女斗,他心中除了一阵慌乱之外,还感到一种深深的歉意。
忽然“砰!砰!砰!”一阵急剧地敲门之声。原来柳如是把余天平引入室里之后,已顺手将那扇木门拴上了。”砰!砰!砰!”
“开门!开门!……”
敲门之声愈来愈急,夹着几声吼叫。余天平猛吃了一惊,他心知是柳如是临死时一声惨叫,引动了这座“醉仙宫”的守卫之人,如非刀头喋血,怎能冲围而出?当下真气暗提,手中钢刀一横,跨步向室门走去。
耳听人声鼎沸“砰”的一声,木门被人一脚踢开。
两个青衣大汉并肩而入,一个使斧,正好和余天平正面相遇。
使斧地大喝一声,一招“左右逢源”,当头劈了过来。
使刀地刀光一闪,“独劈华山”,呼的一刀,横里斩到。
余天平斜肩一闪,避开正面一斧,手中钢刀一旋,向横里砍去。
女儿行 第四章 铁面韦陀(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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