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天平暗叫一声道:“这弄的什么鬼?”
他定了定神,心胆方壮,忖道:“我既撞开了这扇铁门,难道还怕了一尊土木偶像?”拾起地上钢刀,跨步向前走去。
“站住!”那神像厉声道。
余天平吃了-惊,停住身形,暗道:“怪了,神像还能说话?”凝目向那神像望去。
只听那神像道:“我且问你。”话虽从那神像传出,但那神像的一张血盆大口,却是动也没动。
口既未动,音从何来?
余天平暗道:“这分明是有人在作怪。”当下眉头一轩,大声道:
“你问什么?”语声高亢,作金石之声,如果是人,此人必是上乘身手。
“问你是谁?”
“我便是我。”
“休得故装神秘,余某既然到此,岂畏刀山油镬?”
“真有你的。”那神像哈哈一笑道。
“你还不出来吗?”
“本座就在这里。”
“好笑的很!”
“好笑?好笑什么?”
“藏头露尾,扮鬼装神,岂不可笑?”
“你猜猜本座是谁?”
“无名小卒。”
“哼哼!无名小儿,看来你是当真不知本座是谁了,本座自出江湖,便是这副模样,只怪你乳臭未干,孤陋寡闻。”
“你自出江湖多久了?”
“不多不少,整整三十五年。”
“你就凭这副形像,行走江湖?”
“怎么?这副形像不能行走江湖,难道行走江湖的尽是白面书生?”
余天平目光炯炯,从头到脚,打量了那神像一眼道:“既然行走江湖,必然颇有名头?”
“巨灵神金不害!”
余天平暗道:“这就奇了,莫非江湖果然有这号人物??”
“你还不信?”一条又粗又长的右臂,忽然抬了起来,手中赫然拿着一柄明晃晃的开山巨斧。
余天平大吃一惊,不禁倒退了三步。
他几乎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分明一尊土木偶像,居然能扬臂举斧?但一惊之后,忽然大悟。
就在那神像的手臂刚刚抬起之时,他好像听得“轧轧”两响,那是机轮转动的声音。
霎时之间,他什么都明白了,必是那发话之人,藏在这尊巨大的神像腹中,暗里操纵机轮。果然如此,那何惧之有?就算这尊神像制作巧妙,操纵自如,这般庞然大物,自是十分笨拙,岂能巧踪轻灵,随机应变?
想到此时,心胆为之一壮!蓦的眉头一轩,叫道:“金不害!”
“好小子,你的胆子不小,竟敢直呼本座之名?”
“你是什么‘本座’?”
“不必多问!”
“你可是把守此门?”
“你想过去吗?且吃本座一斧!”但听一阵轧轧之声,神像腰干一弯,-斧劈下。巨斧沉重,带起一股风声;劈落之势,竟是十分迅速。
余天平原以为那巨斧只是唬人,此刻才知居然能够应敌,连忙肩头一晃,横跨三步,“砰”的一响,巨斧劈落,砸碎两块石砖,火花四溅。
突然,那神像巨斧一抡,横里斩了过来。变招奇快,大出意想之外。
余天平心头一震,暗叫道:“好哇!”双足一登,腾身飘起三尺,堪堪避过一斧。蓦的悬空作势,大喝一声,照定那神像抡刀下劈。
这柄厚脊钢刀,原是严大光的,不但分量沉重,且是钝钢所制,极是锋利。钢刀一晃而到,劈个正着。
只听“当”的一声,余天平只觉手腕一麻,钢刀飞弹而起,几乎脱手,当下骇然-凛,飘落实地。
巨灵神金不害嘿嘿冷笑道:“你小子不识相,本座一身铁布衫横练,又习过金钟罩、童子功,岂畏刀剑?”
“放屁,这神像分明是钢铁所铸,那有什么功力?金不害,你说整整闯了三十五年江湖?”
“不错。”
“但你却没有见过世面。”
“本座过的桥,比你小子走的路多。”
“但你一直在躲躲藏藏,不露本来面目,借着-尊神像唬人。”
他这句话,故意点穿金不害口说阅历江湖数十年,始终凭藉着一尊神像。
这尊狞狰的神象,不但先声夺人,令人一见之下,便有几分恐怖之感,而且几招斧法,也利落非凡,普通江湖三脚猫武功,要想从容招架,谅也不易。虽然神像机关灵活,要非藏身神像腹里之人,对敌经验丰富,熟中生巧,在转动机钮之时,才能得心应手。
只听巨灵神金不害鼻孔一哼道:“你想见见本座的真面目吗?”
“就怕你见不得人?”
“放屁,放屁,本座为何不能见人?”
女儿行 第四章 铁面韦陀(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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