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首的是玉燕子杨一枝。
三女俱以轻功见长,所以有“燕子”之号,又以品貌出众,驰名江湖,刚才发话的,正是金燕子魏无双。
齐子玉目光一接,知是自己出言不慎.得罪了人,忙道:“本座失言了,三位姑娘莫怪?”
金燕子魏无双冷冷地道:“齐大侠一派掌门之尊,对付不了一个红楼小妾,却把一腔怒火,出到咱们女人头上来了。”
她一针见血,揭开齐子玉的疮疤,齐子玉脸色一变,怒道:“好哇,衡山门下,竟敢目无尊长!”
目光一转,不见铁观音李吟风,沉声道:“你师父没来?”
“我师父到九疑山采药去了,莫非齐大侠想责打咱们一顿?”魏无双此言一出,齐子玉不禁怒火腾眉,脸色铁青。
但他失言在前,此时如果真的出手,以大压小,岂不被人耻笑?正自不好下台,他门下四霸天之一的南霸天裴元绍,突然提剑而起,喝道:“姓魏的丫头,你好利的嘴!”
魏无双斜睨厂一眼道:“你待怎样?”
裴元绍厉声道:“老子割你的舌头!”
魏无双冷笑道:“你过来割呀。”
裴元绍沉声道:“老子就过来。”
手中长剑一竖,跨步走了过去,金燕子魏无双端坐不动,暗暗探手襟底,扣住三支“飞燕镖”。忽听一声喝道:“住手!”声如洪钟,震得屋顶尘沙,纷纷而落。
众人愕然惊顾,只见那发声喝止之人,年纪已在五十开外.面如满月,须发如漆,乃是点苍派掌门人,美髯公欧阳午。
南霸天裴元绍一惊之下,嘿然止步。
金燕子魏无双道:“欧阳伯伯,这不能怪我呀。”
欧阳午暂时不理她,手拂胸前美髯,目光一转,转向金轮大侠齐子玉道:“齐兄……”
齐子玉道:“欧阳兄有何见教?”
欧阳午沉声道:“我等此来,原是想勾却十三年前终南山一笔血债,实不忍见同室操戈,血染这家荒村酒店。”
华山掌门人黑衣孟尝柳庄,连忙接腔道:“对对对,欧阳兄金玉之言,柳某亦有同感。”
齐子玉虽然自知理亏,对刚才裴元绍的鲁莽之举,未加阻止,但他为人一向刚强好胜,闭言冷笑一声道:
“两位兄台之意,莫非在责备齐某?”
美髯公欧阳午脸色微微一沉,没有接腔。黑衣孟尝柳庄,一向为人和蔼,连忙说道:“哪里,哪里,齐兄言重了,我等之意……”
齐子玉道:“什么意思?”
柳庄道:“我等当前之意,是如何去追赶那个红楼小妾。”
齐子玉道:“她驷马如飞,只怕追不上了。”
柳庄沉吟了一下,忽然又道:“那红楼小妾劫持余姓小子而去,到底为了什么?”
齐子玉道:“这个……”
柳庄目光一转道:“所以,我们要研究一下,她的真正意图,然后……”
齐子玉连忙道:“对对对,应该研究一下!”
一向不曾说话的神风子忽然抬起头来道:“贫道倒是打听到一头风声,不知对是不对?”
黑衣盂尝柳庄道:“哦,请说,请说。”
神风子道:“听说是为了一封遗书。”
黑衣盂尝柳庄微微一愕道:“一封遗书?”
“听说是朱宗武临死之时,留下的一封万言遗书。”神风子道。
黑衣盂尝柳庄似是一怔道:“哦,万言遗书?”他闭目沉思了一会,忽然说道:“一封遗书长达万言,那定是记载了许多事情。”
点苍派掌门人欧阳午道:“柳兄之意,莫非是想弄到那封遗书?”
黑衣孟尝柳庄道:“正是。”
齐子玉眉头一皱道:“有道是血债血还,我们只要将那姓余的小子擒住,一刀两断,了却十三年之恨,要那封遗书何用?”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终南绝剑朱宗武临死之言,倒是值得看看。”黑衣孟尝柳庄道。
齐子玉道:“齐某不解,那有什么好看的?”
黑衣孟尝柳庄道:“他临死之言,自是没有虚假。”
齐子玉两道浓眉一翦道:“怪了,贵掌门人之意,难道怀疑当年啸月山庄一把火,那老匹夫并非主凶?”
黑衣孟尝柳庄苦笑了笑道:“柳某并无此意,只觉得缺少铁证。”
齐子玉厉声道:“铁证如山!”
黑衣孟尝柳庄苦笑了笑道:“九派先掌门人无辜死难,无怪齐兄如此悲愤填膺了。”
美髯公欧阳午忽然目光一转道:“神风道兄……”
神风子连忙离席而起道:“贫道在此。”
美髯公欧阳午道:“道兄不须多礼.那朱宗武留下了一封万言遗书之事,道兄从哪里听来?”
神风子道:“是一个白衣少年说的。”
女儿行 第二章 钟离夫人(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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