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儿行 第一章 才不露相(3)

  佘天平语声微变道:“家师素行仁义,磊落光明,如要计算九派掌门人,何必出此下策?小弟怀疑当年啸月山庄的一把火烧的甚怪!”
  汪剑志道:“余兄弟认为怪在何处?”
  “九派掌门俱仅是一派宗师,武功造诣各成一家,当年啸月山已久不是铜墙铁壁纵是半夜之间,突然起火,难道以九派宗师之能意无一人生还……”余天平说。
  汪剑志微微一笑,道:“原来余兄弟不知,听说那晚起火之前,九派掌门人早已中了暗算酒菜之中被人放了蚀骨丹,是以火起之后……”“那是谁做的手脚?”余天平眉峰一耸道。
  汪剑志尴尬一笑道:“这、这……”对于这位余兄弟,他似有不便明言之苦。
  “都说是我师傅干的是不是?”余天平沉声道。
  “正是,九派之人众口一词。”汪剑志点了点头。
  “师之敌,却于沿途暗设桩卡茶楼酒肆全都布下眼线,茶中盅、酒中下毒家师虽身怀绝艺,总想尽力解释,不忍出手伤人。于是一夕数惊……”余天平长长叹息一声。
  他愈说愈是激动顿了一顿,接道:“这种长期的困扰,使家师身心俱疲终于八年前太行山一役,家师在九派门人围攻之下负伤一十三处……”“令师怎样来到府上?”汪剑志插口道。“家师阔气止血,逃到荒野,那年适逢先父辞宦归隐车仗过路救回了洛阳,他老人家不谈江湖之事先父也不追问于是改名换姓。在舍下隐藏了五年之久,直到三年前,旧伤复发终于,唉!”余天平神色一黯道。
  英雄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伤心处。他一声长叹掉下了滴清泪。
  “这么说来余兄弟对于当年啸月山庄一段过节,还是事后方知?”汪剑志道。
  “家师临死之时,留下了一封万言遗书。”余天平道。
  “好长的遗书。可曾提到当年火焚大派掌门,究竟何人主谋?”汪剑志道。
  “不曾提起,但蛛丝马迹倒有甚多线索可寻。”他顿了下道。
  “汪大哥,你可知道当年几派掌门人聚会终南,到底为了什么?”
  “听说令师终南绝剑一身武功,当年声威远播,九派掌门远赴关外,原有邀请令师主盟中原之意。”
  “这就是了。果如汪大哥所说。家师要作中原武林盟主,只要轻轻一点头。哪有害死九派掌门人之理?”
  “对了纵然无意作中原武林盟主……”
  “是以十三载沉冤,小弟要为师门昭雪!”他忽然之间,激起了无比豪情双瞳之中,光采奕奕前后两个时辰不到,和他刚才在书房中那种恂恂儒雅的神态判若两人。
  暮雾蒙蒙,夜色渐起余天平目光转动四下望了一眼道:“汪大哥,你快点走吧。”
  “怎么,你真要撵我?”
  “小弟为了师门荣辱,必须洗刷沉冤查出当年客死九派掌门人的元凶祸首,汪大哥无端卷入漩涡,委实太不合算。因此小弟之意……”“免得愚兄惹火烧身是不是?”
  “这个,这……”
  汪剑志耸肩大笑道:“你汪大哥一身是胆岂是怕事之人?”忽然目光一抬道:“啊是谁来了。”沉沉夜色中西北角上划起一条淡淡的人影身法轻灵奇快,余大平吃了一惊道:“哦,是小秋儿,她……”“不错,是她是她,她暗中跟来了?”江剑志说。
  “余兄弟,她当真是你师父的女儿?”
  “当年九派门人,血洗啸月山庄,家师满门罹难,却失踪了一个刚满七岁的女儿,去年小秋地来到舍下,小弟就感到好生奇怪此女……。”
  忽听一阵马嘶之声从四北角上遥遥传来打断了余天平未尽之言。
  “哪里来的马叫?”
  “快去看看。”
  上弦月像少女的眉毛,冷冷清清照着一座六角凉亭。这便是“百花亭”。
  百花亭空有其名,触目荒凉不见个片花瓣,绕亭四周,倒有几株高大的白杨,萧萧临风,显得凄清欲绝。
  凉亭中空荡无人看不出丝毫异样。
  但刚才一阵马嘶之声分明从这里响起。
  余天平和汪剑志双双拼肩飞驰到达凉亭前五丈远近同时一顿身形,缓下疾奔之势,余天平作了个手势轻声道:“汪大哥且慢。”语音甫落前面突然响起粗豪的声及道:“来的可是余公子?”
  凉亭阶台上,忽然闪出个虬髯如戟,身披锦袍的魁梧大汉,胯下腰刀一把,斜斜的月光,照在那大汉脸上两撮眉如帚,面似炭金相貌极为威猛。
  “不错在下正是余天平。”
  “这位是谁?”锦施大汉用手一指,笔直指着汪剑志道。
  “大呆子,余公子的仆人。”江剑志沉声道。
  锦袍大汉上下打量了呆子一眼,大有惺惺相惜之意道:“哦,原来是公子的贵介。”
  “你是何人?”
  锦施大汉道:“在下和阁下一样,此间主人之仆。平时专司喂马驾车、看门侍候主人起居,客人来了端茶、奉烟、倒洗脚水……”
  这样一个威风凛凛衣着豪华的大汉竟然身为奴仆,作这种常人不屑一为之事,缓缓道来,毫无半点愧作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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