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你越来越厉害了。”
“这是姑姑教我的,她说,如你再不好好检点行为,还叫我给你厉害颜色看。”
蓦然,地面起着微微的波动,接着,一连“轧轧”声响。
金童凑近柳绛珠的耳畔,道:“他们大概是扳动机关开铁板,你别动,让我来惩治他们。”自怀中掏出几枚制钱,探首外望。
果然,见正侧二门的铁板,正徐徐上升,不一会,即不见了铁板,现在空洞的门挡,射入微弱的星光。
金童将制钳在指缝。凝视着正侧两门。
半响,才见一人探进头来,向堂中看了一会,自言自语的道:“怪,没有人嘛。”
门外一人道:“怎么会没有人,我们同时入内看看。”
声落,正由正门继续进来五人,五人都是劲装疾服,手执刀剑,小心翼翼地走入。
当首一人:“你看,那有什么人?”
倏然,五人都似乎放下一副担子,言行举动,都变得轻松,在地上收拾由四壁射出的暗器。
其中一人道:“真怪,没有人踏动开关,机关怎会自己发动?”
另一人道:“管他,赶紧收拾吧,二更快要到了,我们不能被人看出一点破绽。”
“那位叫什么子的,傲慢绝伦,我们快点收拾好去气他一下。”
“庄主视他如神仙,你们千万不可言乱说。”
金童闻几人的谈话,脑筋反复很乱,但转来转去,仍转不出个所以然来,暗道:“什么子的,莫非是八卦子,八卦子武功不高,却一肚子的诡计,尚懂得剑阵,一定是他。”
想到八卦子,无形中胡文魁又增加一层厌恶,在怀中增掏了二枚制钱,陡然弹指发出。
钱出无声无息,却快如闪电。
厅中五人,只闷哼了一声,即同时昏倒当堂。
金童忙柳绛珠拉起道:“我们由侧门出去。”惟恐再踏动机关,便挟起柳绛珠,一式“乳燕穿梁”,悬身窜出门外。
他将柳绛珠放下,回头一看堂中,倏然,他想他们的一句话:“二更快到了,我们不能被人看出一点破绽。”暗忖:“莫非今晚二更本庄有什么大事,用机关来应付敌人么?”
他想返回祠堂,解开五人穴道,一问究竟,但他恐再次触动机关。
于是,领着柳绛珠,经过回廊,到达胡文魁的书房。书房布置与前一样,只是不见一人。
他暗忖:“真奇怪,这里离胡文魁的正厅决不会很远,怎么还不见一人?他们那里去了?胡文魁在弄什么玄虚?若说二更有事,此时已是初更过后,也应该有人防备,否则,被点上一把火,此应不是全毁了么?”
柳绛珠有此心悸,低声道:“这里也没有人。”
“管他,我们找到他上房看看。”
二人横冲直撞,看了三间厅堂,都是物在人杳,在经过一个满植花草的小型庭院中,忽闻有人谈话。
金童忙拉柳绛珠,闪至一株矮柏之下,凝神静听,但声音不高,听不清所谈何事,只似乎在饮酒作乐,暗忖:“若二更有事,那还心情作乐,但那人说二更快了一句话,是何意思呢?”
柳绛珠道:“他们就在那厅中。”说时,指了指庭前的一栋华丽房舍。
金童点头道:“我们进去看看。”
二人运气护体,上了五级石阶,迸入第一道门,绕着左侧走廊,向正厅前去。
忽闻一人道:“胡庄主勿躁,贫道精造的机关,莫说当今异人,就是天神下降,也必被擒,你若不信,马上即有俘虏前来见你。”
“晚辈并非不相信前辈,而是把本庄人都关在一起,我担心他们受不了。”似是胡文魁的声音。
“战争之前无仁心,若要战胜敌人,不但对付敌人要狠,对付自己人也同样要狠。”
“对付自己人也要狠这句话,晚辈可不敢苟同。”
“贫道说对付自己人狠的狠字,是代表严,自古至今,没有一个名将带兵不严的,六郎杀子……”
“那是军法,杀一儆百的意思。”
“就因为你不是带兵将帅,不能杀他们,所以要把他们关起来,现已二更将近,三更后,就可释放他们了。”
此话落音后,好半不再有谈话之声。
金童与柳绛珠躲在走廊转角的暗处,听了这番话后,只知庄中无人因都被关了起来,却仍不知二更的事,是与他有关,抑是无关?
他想:反正都要与胡文魁相见,何不大大方方,昂然进去?
当下,阔步走向厅中,柳绛珠跟在后面,二人的步子都不轻,厅中之人必可听到,但无人喝问,大概他们是以为前往祠堂的五人回来复命。
金童直入中堂,但见堂中有一圆桌,月围坐着六人,首座是一个童颜鹤发,长须飘胸,却是蛇眼,鼠目,鹰嘴鼻,一付丑相。
胡文魁坐在主位相陪,他虽生具一副不怒而威的仪表,却满脸忧戚和焦急。
风雷扇 第十三章 神秘庄院(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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