弹指岁月,一晃即逝,不想姑娘已成长,更胜令堂当年风华,老朽倒真想倒回数十年。”
栾倩倩粉靥不禁红透,道:“老前辈说笑,家母既然认得老前辈,请示名讳,免得晚辈失礼。”
南宫康侯笑道:“老朽久不用姓名,昔年在华山绝顶相见令堂时,令堂亦不知老朽姓名,何况现在,此身本非我有,姓名原是虚幻物,请问姑娘,唤住老朽就是为着此故吗?”
栾倩倩含有深意地望了沈谦一眼,忖道:“这老的不知是什么前辈异人,母亲对武林知名之士均熟知能详,怎么没与我道及此人形相?”
栾倩倩嫣然笑道:“请问沈少侠是老前辈何人?”
沈谦不由一怔。
南宫康侯道:“姑娘瞧他是老朽何人?”
栾倩倩心说此人真正奇怪,我问他,他反来问我,我如果知道也不要问你。
暗中这般嘀咕,口中笑道:“想是老前辈高足?”
南宫康侯一本正经,摇首道:“说不是又是,说是却不是,老朽与他关系糊涂,自己也搞不清,姑娘问这则甚?”
说时故作会意之状,长长哦了一声,眯着小眼笑道:“老朽现在明白了,唉!老朽此刻真想与沈谦一样年岁,英俊潇洒。”
栾倩倩红云又再度涌上两颊。
沈谦也尴尬不已。
蓦地——
一声锐啸随风飘送过来,其声清澈却又带出枭森,声播天际,四山响应,袅袅不绝,入耳有恐怖之感。
这啸声传来甚快,众人不由一怔,循声而视,只见一条人影疾如电奔由岭脊驰来。
转瞬,已奔抵近前。
栾倩倩不由惊呼一道:“青冥魔叟!”
现身处,正是那银发披肩,形相丑陋的青冥魔叟。
青冥魔叟一见栾倩倩,目中即暴涌杀机,大喝道:“好贱婢,你与河间五雄鼠辈串通作弄老夫上当!”
五指飞攫而出,抓向栾倩倩面门。
指出锐啸,快疾无伦,指风已逼得栾倩倩满头青丝飘扬,眼看栾倩倩就要丧生在青冥魔叟五指之下……
蓦地——
青冥魔叟蹬、蹬、蹬退出三步,目中迸射惊怒寒焰,形态更显狞恶,无疑问他似是吃了极大暗亏似地。
栾倩倩在猝不及防避之下,被青冥魔叟锐猛指风罩住,无法避挡,惊得花容失色,她在束手待毙之际,忽觉指风压力突然一松。
只见青冥魔叟侧出数步,目光电扫,愤怒已极,心知有人暗中助手,救下了一步杀身大难。
不由得星眸移注在沈谦身上,她猜想是沈谦助手,哪知沈谦摇首微笑,嘴一呶,呶向南宫康侯那边。
栾倩倩不禁脸一红,嫣然一笑,海棠娇羞,风情万种。
沈谦心中一荡,赶紧收敛心神,目光移向青冥魔叟。
这时青冥魔叟虽在暴怒之下,但头脑仍然清静异常。
因方才在他飞袭栾倩倩之时,陡感一股柔和的潜力朝他身侧吹拂过来,只觉“期门穴”剧痛若锥刺。
他身不由主地退出三步,才感痛楚稍止,不由惊怒万分。
他知天下可与他为敌的,只寥寥少数有限几人。
这人有此能耐,必是一卓绝高手。
他目光扫视全场几人一眼,察出南宫康侯形态甚怪,负手望云天,一付冷漠神色,错非是他,还有那个?
然而以他在江湖中阅历,竟瞧不出南宫康侯是何来历,思想闪电轮转,终于冷笑了一声,道:“是什么人胆敢暗算老夫?”
他这句问话虽是明问全场之人,骨子里实际是冲着南宫康侯。
南宫康侯年老成精,哪有听不出之理?
但他仍无动于衷,仰望云天,似悠然神往。
然而旁观之沈谦等,均未曾发现南宫康侯怎么出手制止青冥魔叟的,栾倩倩更不消说了。
青冥魔叟神态益发狞恶愤怒,他不能忍受这无言的奚落,只觉比杀了他还要难受,但他能指出是南宫康侯暗中偷袭吗?
不能,因为他亦未察出,公凭设想。
栾倩倩惊魂已定,笑盈盈道:“青冥老前辈,不想你这年高德劭之人,无故冤枉晚辈不该,犹自形同疯狂胡乱向晚辈施展毒手,传扬江湖,有识之人,岂不贻笑老前辈不分皂白橘糠学自之识?”
突然南宫康侯自言自语道:“骂得好!”
青冥魔叟顿时面红耳赤,怒视了南宫康侯一眼。
然后转向栾倩倩厉声道:“老夫还会冤屈你吗?”
栾倩倩响起银铃笑声道:“强辩于事无补,晚辈倒想请教几个问题,晚辈不敢讥笑老前辈桶植素涂,但事实总宜分明,老前辈敢应允吗?”
青冥魔叟沉声道:“你说!”
栾倩倩笑道:“老前辈在禹文豪手中勒逼献出翠玉如意,沾沾自豆离去,现又声言得手之物是膺品,安知老前辈不是存有私心,以防天下英豪转向老前辈劫夺。”
翠峰双星 第四章(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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