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流刀 第十八章(2)

  桓玉仲面色大变喝道:“阁下如何知道。”
  青袍儒生缓缓坐了起来,沉声道:“尊驾一入承天寺,就无人不知尊驾身罹白衣邪君奇毒,知客僧引在下来此即说明同室中人来历,难道在下说错了么?”
  桓玉仲立即深深一揖道:“冒犯之处望乞见谅,阁下何以疑我。”
  青袍儒生望了门外一眼,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端视尊驾有无胆量。”
  桓玉仲凝视青袍儒生道:“阁下志在什么?”
  青袍儒生微微一笑道:“各有所图,合则两利,分则俱败。”
  桓玉仲不禁一怔,道:“阁下怎知老朽一定会首允。”
  青袍儒生道:“在下不敢强求,自信在寺中尚能找到一个帮手。”
  桓玉仲道:“阁下志在什么?”
  青袍儒生微笑道:“尊驾不妨猜猜看。”
  “紫电白虹双剑?”
  “双剑不在玄武门手中,来此何用。”
  “那么探觅乾坤独叟死因?”
  “也不是!”
  桓玉仲猜不出青袍儒生志在什么,道:“阁下何妨说出。”
  青袍儒生道:“道不同不相为谋,兹事体大,尊驾就不用问了。”说着复又躺下,瞑目入睡。
  桓玉仲目中忽闪出一抹异芒,忽听得门外传来沉重脚步声,只见两个黑衣壮汉各提着一只食盒走入。
  这间室内床前各有一张小方木桌,两壮汉打开食盒,取出酒食笑说请用后退了出去。
  两人款待并无二样,四菜一汤,一壶酒和一大碗香喷喷白米饭。
  青袍儒生忽一骨碌翻身坐起,朗笑道:“今朝有酒今朝醉,如此美酒佳肴定不辜负。”
  自酌自饮,一付怡然自得模样。
  酒香扑鼻,桓玉仲不禁食指大动,忙斟满了一杯,只见酒色碧绿,不由赞道:“好酒!”
  擎杯就唇之际,只听青袍儒生自言自语道:“尊驾最好莫饮用,须知一失足成千古恨,再回头已百年身。”
  言语无疑是暗指过天星桓玉仲。
  桓玉仲闻言呆了一呆道:“阁下是说老朽么?”
  青袍儒生略不抬面,挟了一块红烧牛肉入口,咀嚼出声,须臾吞下喉,叹息一声,道:
  “是非只为多开口,烦恼皆因强出头。”
  桓玉仲双眉浓皱道:“阁下……”
  青袍儒生抬面手掌一摆,道:“不用问,在下说了也当白说,尊驾面前酒食内放有一种药物,比尊驾前罹奇毒尚更辣毒,除终身听命于玄武门,永无法超身。”
  “那么阁下为何不惧?”
  “不一样。”
  “这却是何故?”
  青袍儒生摇首道:“无法解释,尊驾不妨将面前酒食装作动用过一般,骗过玄武门中人,不久自然知情。”
  桓玉仲略一沉吟,身如电闪疾掠出室,倏又回转,将酒食倾去过半埋在窗外土中,并做了些许手脚,倒在榻上,道:“这可以了么?”
  青袍儒生点点头道:“可以了!”放下竹箸又连尽了三杯,说道:“好酒!好酒!”
  约莫一盏热茶时分过去,门外沉重步履声又起,两个黑衣壮汉转步走入,收拾了狼藉杯盘,一言不发走出。
  青袍儒生忽低声道:“稍时如在下所料不差,必有人相请尊驾。”
  桓玉仲闻言双眉一轩张口欲言,忽闻门外传来破空飒然微响,面色一变,沉声道:“门外那位朋友光临。”
  蓦听传来一个爽朗长笑道:“桓老师好耳力,你我别来无恙,可记得小弟么?”说时人影疾闪,肩带双钩虎头燕颔皂袍老者落在室内。
  桓玉仲定睛望去,面色微变道:“原来是管兄。”
  二十年前过天星桓玉仲与双钩客管仲勋均是独行大盗,横行关西河东,人称河洛双盗。
  青袍儒生忽倏地坐起,笑道:“两位谈谈,在下出外走走!”
  桓玉仲道:“阁下何往!”
  青袍儒生道:“后面,后面!”飘然在管仲勋肩旁擦身而出。
  管仲勋目注桓玉仲大笑道:“桓玉仲英风不减当年,嫂夫人可好!”
  桓玉仲笑语寒喧,道:“管兄怎知桓某在此。”
  管仲勋道:“小弟已投在玄武门中,风闻桓兄身罹白衣邪君暗算,是以赶来探望故人,再愿助一臂之力,如有用小弟之处,当竭力以赴。”
  桓玉仲长叹一声道:“故人情重,桓某心感,但管兄恐无法相助。”
  管仲勋摇首道:“小弟是奉命而来!”
  “奉何人所命?”
  “左殿主!”管仲勋道:“他说桓兄身罹之毒已侵入脾脏,旦夕便要发作。”
  桓玉仲道:“那么说来,管兄定是送解药前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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