虹影碧落 第二十五章 烟波江 鹦鹉洲(4)

  凌蔚这时兴致飞扬,一面鼓桨破浪,一面引吭高歌道:“大江东去,浪淘尽千古风流人物,故垒西边,人道是三国周郎赤壁,乱石惊涛拍岸,卷起千堆雪,江山如画,一时多少豪杰。”
  凌蔚正兴致激昂的唱到这儿,忽然由江面上传来一声幽幽的喝彩:“唱得真是好极了啊!”
  那彩声入耳之后,凌蔚立刻分辨出是个女人。
  但他极目四顾,江面上却不见半点人影,不禁心中暗暗的诧异,停声不唱了,但仍鼓着桨前进。
  凌蔚侧目看看老船夫,但见他依然是满脸紧张之色,注视凌蔚挥桨,好像根本未听到任何声息。
  就在凌蔚狐疑的当儿,耳边忽又响起一声幽幽的长叹:“唉!怎么不唱了?”
  声音似发自一个心怀无限忧怨的女人口中,那一声叹息中似含有深深的惆怅。
  凌蔚二次运集真力,用两道如炬的眼神向四周观察,但依然是一无所见。
  当下暗暗纳闷道:“奇怪,难道真有鬼不成,凌老二平日莫说是这样好的月色,就是暗无星辉的黑夜百丈之内自信亦能辨识,何以今天竟看不出遇到了什么门道。”
  但稍一停顿,凌蔚即若无其事的向老船夫问道:“老人家,那鹦鹉洲可要到了?”
  老船夫道:“以相公这样划法,最多还有百十桨就到了。”
  凌蔚点点头说道:“老人家可晓得这江面最近可曾有过什么不寻常的事么?”
  老船夫愣了一下道:“前些日子倒有人看见一件怪事,不过,后来谁也没有再遇上,就当它是小孩子胡说八道,相公问这干啥。”
  凌蔚忙问道:“那是件什么事?老人家可否说来小可听听。”
  老船夫道:“小老儿邻君张老三的儿子张大狗子,前几天清早在鹦鹉洲江面下捉鱼的时候,看见一个长头发的女人由水面上向黄鹤楼的方向走去,而边走边唱还边跳,简直和在陆上一样。
  不过我是不信这些胡说八道的,我老头子在这水面上快混六十年了,我从来没见过什么神说鬼道。”
  凌蔚点点头道:“老人家说得有理。”
  说话之间,船的前方已现出一遍芦苇。
  凌蔚将船迫近芦苇后,由身边取出一锭银,递给老船夫道:“这是老人家的船钱,只管把船摇回去吧,不必等我了,今夜我在鹦鹉洲有约会。”
  老船夫正要问相公怎么上岸,谁知凌蔚肩头微晃,人已轻轻的拔起落向芦苇的杆上,接着白衣一闪飘然不见。
  这景象吓得老船夫伸手猛揉了揉眼睛,看看芦苇又看看手中的银子,然后把银子送进口去咬一咬,试试银子的真假。
  这一口咬上,痛得老船夫“哇!”的一声怪叫,原来差一点把老家伙剩下的两颗门牙磕断了。
  凌蔚在芦苇上迅速几闪,已纵落沙滩了。
  他抬头一看月色,已近二鼓,只见月色下的鹦鹉洲到处呈现着一片安祥的沉寂,远处的犬吠和芦苇中悠扬的风声使人平增无限清幽之感。
  凌蔚一面仰观月色,一面信步徘徊,心里却暗自盘算适才老船夫所说的怪事至自己在江上所听到的声音,不如今夜自己究竟能遭遇什么奇遇。
  正当凌蔚静静沉思的时候——
  突然由远处芦苇上传来一阵凄婉哀绝的琵琶声。
  凌蔚止步静聆了片刻——
  他立即发现那弹琵琶者是用一种最上层的内家功力在拨弄弦绂,且每一拨弄都含有一种弦外之音,这种弦外之音可以伤人于无形。
  但凌蔚听了半晌都未发现对方有任何敌意。
  凌蔚当下略一沉思,心意立决,轻轻跃上芦苇,向那琵琶声处走来。
  因为知道对方不是一位等闲之辈,不愿以轻浮见笑于人,所以凌蔚一上芦苇后,一面提功运气以柳絮迎风的绝世轻功意态潇洒的缓缓迈步前进。
  他一面却朗声招呼道:“良夜难寂,欣聆仙音,不知贤主人可容俗子见扰否?”
  讵知那琵琶拨弹如故,却未见人声回应。
  凌蔚并不因为对方未答话就停步不进,依然循声前觅。
  不多一会凌蔚果然寻到了弹那琵琶的人物,那人盘腿坐在一丛芦苇上,面江挥弦,似乎全未感觉凌蔚的光临。
  凌蔚虽因角度关系不能看清那人的面貌,但由那一头过腰的长发和苗条的背影,已可肯定是一位绝俗的佳人。
  凌蔚来到那人身后丈余处停身不近,本想二次出声招呼,但忽然想起一种规矩,当即摒声敛气专心一意静聆那绝俗超凡的琵琶声。
  果然一曲既罢,那人停拨不弹,缓缓站起转过身来向凌蔚欠身一礼道:“下里之音,有扰佳客雅兴,且容当面谢过。”
  这时凌蔚已看清对方的面貌,竟是那位在归魂堡有过一面之缘,冷艳绝代的绿云仙子艳尸程真真。
  凌蔚忙还礼不迭,朗声道:“归魂堡匆匆一面,未能向仙子请教一二,凌蔚正深以为憾,不料竟于此地意外欣逢,还请仙子勿以俗人见弃,惠赐明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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