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台可是易了容颜,并非本来面目,是么?”
南瑞麟不禁一震,自己易容,连金天观主均未发觉,而被马绍乾察知,不由暗暗钦佩马绍乾目力锐利,
遂点点头,道:
“在下本不为此而来,只是一时见得陇西双凶形迹可疑,暗蹑来在金天观中,不慎落入风雷真人圈套内”。说此轩眉一笑道:
“至今在下仍是懵然无知,究竟为了什么重大的事,吸引这么多天下高人济济一室,只怕风雷真人有一网打尽之意,在下不胜杞忧。”
回雁双剑马绍乾神情大愕,道:
“原来兄台竟不知情么?”
同席之人听南瑞麟说有一网打尽之意,均不禁动容,凝耳倾听两人说话。
只见马绍乾顿现黯然之色,徐徐说道:
“此事非可片言两语所能说得明白,还是留着以后再说,兄台言及风雷道人有一网打尽之意,马某早有此感,日落时分,金天观必有杀手,室中群豪难有一人幸存,眼前急务,就是思索出脱身之计……”
对面一人忽接道:
“马兄,难道说无法闯出甬道?”
马绍乾冷冷说道:
“郭敦之死,就是一个前例,风雷真人外相道貌脱尘,内实阴险机诈!依我看来,这片石室中机关密布,我等已如坐在地狱中,生死于俄顷间,甬道易入难出,如取闯出甬道一途,只怕难于登天。”
南瑞麟道:
“室中群雄不下百数十人,难道无一人虑及生命之危么?”
马绍乾微笑道:
“他们焉有不虑及今日之危,只是无可奈何,外而从容谈笑,其实内心如若火焚,尚有抱着等待风雷真人日落时分进入,可有一线生机之望,此刻妄动无名,不啻自速其死。”说着,马绍乾四顾一眼,面色凝重道:
“室内群雄十有其九与马某均是日出时同时进入这片石室中,当时,风雷真人与观中弟子数十人亦进入室内,笑话片刻,忽然一阵狂风起处,室中灯光全熄,立时群雄翕动纷扰,其中一人掏出火折点燃灯火,发觉金天观道众形影俱杳,甬道中传出方才阴沉语声,劝令众人切不可自恃武勇,撞闯外出,自误生机。”
南瑞麟惊诧道:
“想必这狂风就是风雷真人拂袖所扬起。”
“这还清说得,”马绍乾冷笑道:
“不是他所为,还有何人?”
对面一凤目枣面的汉子大笑道:
“马兄,生死命定,何须忧虑,眼前美酒珍馑,百果俱足,倒不如享受一番,就是死也值得。”
一语惊四座,群雄目光不禁投向这面。
南瑞麟赶紧垂首饮酒,马绍乾寒着一张脸,怒视那人一眼。
那凤目枣面的汉子自知失言,面色讪讪地极不自然,斟酒鲸饮。
室中空气甚是混浊,渗有汗臭之味,令人感觉郁胀烦闷不畅。
片刻之后,南瑞麟突然一念生出,悄声问道:
“这片石室就是甬道一处可容出入么?”
马绍乾目光怔得一怔,倏地拾掌拍了一下前额,道:
“我怎如此糊涂,风雷真人等身形顿失在石屋尽头,如取径甬道,无论如何不会这么快,必是另有出处,不过……”
说此一顿,目光露出疑意,又接下去道:
“马某也暗中查视过,石室尽头处尚有两间小石室,一为贮放酒食饮水,
一为大小解处,马某曾有疑念粪坑下面必有通道,当一想到风雷真人决不可能由此取径,何况不能容人身,是以放弃此念。”
南瑞麟沉吟须臾,低声道:
“在下意欲前去探视一下。”
马绍乾道:
“也好,兄台先行,马某随后而来,千万不可露出形迹。”
当下南瑞麟立起,缓缓走向室内尽头处,由陇西二凶席旁走过。
忽地,麦鳅霍地立起,大喝道:
“你去何处?”
南瑞麟不禁停步,冷笑道:
“我内急出恭,这也要你管么?”
麦鳅狞笑得一声,疾伸右掌,望“心俞”穴按下,快速无伦。
南瑞麟只觉一股刚猛潜力,急涌袭来,不觉大怒,身形只闪得一闪,立时让开来掌,左掌骈戟,猛向麦鳅腕脉切下,右手两指如若电光石火,飞望麦鳅“腹结”穴点去。
因南瑞麟测知时刻无多,不能与麦鳅多所耽误,“禹龟洛行四十五步”,“分筋错骨手”两种绝学同时施出。
只听麦鳅一声狂-,右腕已断,“腹结穴”被戮了一指,顿时身形翻倒,口喷鲜血而绝。
麦鲲一见乃弟惨死,大喝一声,长身扑出,南瑞麟身形微晃,已欺在他的身前,
一掌按在他的胸坎上。
水龙吟 第二十六章 金天观中(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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