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家岂可说诳,既然歇业,就该灯笼收起,关门才是。”
那店小二不由愁眉苦脸,张口结舌半晌说不出话来。
南瑞麟正待再说,店内忽传出一阵沉浑嗓子骂道:
“无用的蠢才,你不会说店中人客已满,请改宿别家不就结了吗?”语声中闪出一满脸刀疤的大汉,目光灼灼地停在南瑞麟脸上。
南瑞麟微微一笑,拱手道:
“在下来此求见秦分舵主而来,还请引见为是。”
这大汉目光不由一怔,道:
“阁下从何而来?”
南瑞麟答道:
“在下由终南奔来。”
大汉更是目光一怔,问道:
“阁下可是终南门下么?”
南瑞麟缓缓在怀中取出一支仙鹤信符,道:
“在下是受祝效虞舵主之托,有急事面见秦分鸵主,终南的事,尊驾谅也有个耳闻吧,如误了秦分舵主性命,可怨不得在下。”
这大汉立现惊骇之色,陪笑道:
“阁下请进,不过秦分舵主未初时分已离店他往,大约明晨方可赶回,此未必一定准,说不定还要捱过三两日,不知阁下替祝舵主带来什么急事,可否见告?”
南瑞麟已走入店内,闻言答道:
“秦舵主既然不在,面告秦大嫂亦是一样。”
大汉一时揣不出南瑞麟有何急事,又说得这等严重,当真误了秦铁华性命非同小可,因为秦铁华在此设立秘密分舵,负责传递洛阳江湖异动消息,无人得知,南瑞麟说得这么率直,可见事关重大,当下忙说道:
“阁下且请歇息,秦大嫂并未住在此处,待某派人通知她再作决定如何?”
南瑞麟点点头,大汉引他进入一间轩敞房间,并命店小二送上茶水酒食后,才告辞匆匆离室。
他用罢酒食后,对灯独坐,静思见着秦马二人后如何应付,但一忖念小琴弟弟还在一双淫夫淫妇之下,认贼作父,不救出来详述身世,这点深感棘手。
忖念之际,忽闻房门起了轻微敲门声,南瑞麟应了声:
“请进。”身形缓缓立起。
房门一启,只见走入一中年汉子,年约三十五六,三绺短须,朗目海口,气度颇为不俗。
那人两道眼神望了南瑞麟一眼,拱手笑道:
“兄弟周青松,闻听兄台受祝效虞舵主重托而来,一则兄弟与祝舵主莫逆之交,再欲瞻仰兄台丰采,故冒昧求见。”
南瑞麟还了一礼,道:
“不敢当,周兄请坐。”
周青松说声:“有僭。”望南瑞麟下首一把交椅落坐,又微微一笑道:
“兄弟并非终南门下,但世居龙门,性好武技,祝兄在洛阳东都时,两人时相往从,交情笃厚,如今终南惨遭屠戮,消息传来,兄弟不胜忧虑,后知祝兄无恙,快何如之,但不知祝兄现在何处?”
南瑞麟道:
“祝兄现在长安,身负重伤,现正静养中,再过数日便可痊愈。”
周青松长长哦了一声,微带惊容道:
“这正是吉人天祥了。”说着眉头略略一皱,接道:
“目下中州武林,蕴藏一场浩劫,大有一触即发之势,天下英豪均纷涌沓来,真是杀机弥漫,步步凶险,令人不胜杞忧,不知兄台自长安而来,途中可有什么见闻么?”
南瑞麟略略寻思,途中发现武林人物来往频频,还没有见到什么生死凶搏之事,正欲答话。
忽然,邻室响起、一声低沉的闷-声,跟着身躯仆地之声又起,周青松目光一怔,南瑞麟不禁别面望着邻室板壁。
周青松立时面上浮起一丝冷毒的笑容,双掌飞快出手,迅如雷厉电闪,右手飞攫肩上“玉螭剑”,左手两指飞点在南瑞麟后胸“心俞”穴上。
一道青蒙蒙光辉腾出,剑已出鞘,只听南瑞麟哎了一声,身形歪在椅上,面色灰白,两眸紧闭。
周青松立起,两指飞弹了剑身一指,龙吟起处,嗡嗡不绝于耳,赞道:
“好剑,不愧于贺兰镇山之宝。”
门外忽起了大汉语声:
“周兄,得手了么?”
周青松答道:
“幸不辱教主之命,听毒龙堂主说此小贼武学,精博绝伦,不施诡计恐不易得手,亏得这小贼江湖经验浅薄,他不知他已为武林中人眼中之钉,群所瞩目,未至洛阳,已被我们严密监视中……”
大汉又问了声:
“小贼死了没有,若非周兄赶到,小弟差点着了这小贼的道儿。”
周青松望了歪在椅上南瑞麟一眼,冷笑道:
“铁教主‘琵琶神指’委实震绝宇内,这小贼已被我点上心脉,饶是有灵芝仙丹,也无法使他还魂重生。”
话音声中,那满脸刀疤大汉已自走入室内,不胜歆羡这柄玉螭剑。
水龙吟 第二十一章 毒龙断臂 双双魅影(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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