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瑞麟淡淡一笑道:
“良友安危,不容坐视,难道你们怕人家看么?”
萨琨鼻中浓哼了一声,道:
“你若生心弄鬼,无异自找死路。”
南瑞麟浑如不闻,漫不经意负手走在辣手人屠左侧三尺处,萨琨双眼虎视眈眈。
此刻,小阎罗蒲之奇悠悠醒转过来,面色渐变红润,辣手人屠常恩正待把千年琥珀珠收置怀内,蓦觉劲风袭来,无比之疾,南瑞麟右手已触到腕脉,手臂一阵酸麻,掌心一松,那颗赤红如火的千年琥珀珠掉在地下。
皆因那片疏林在一处山坡上,地势倾斜,只见琥珀珠骨碌碌望下直滚,眨眼之间,已滚出两三丈远。
黑心厨子萨琨见状大喝,一个虎扑,身如箭矢般,双手向琥珀珠抓去。
南瑞麟双臂一振,平着山坡射出,两手分望萨琨左右两腿飞拿。
萨琨忽觉身后劲风飒然,两腿被南瑞麟拉得往后缓了一缓,眼看那嫣红的千年琥珀珠只差两分,就可捡回手中,蓦然间,
一朵红云急剧的飘来,又飞快的逝去,辣手人屠常恩在红云离去的一刹那扑到,但竟是差了一步,红云眨眼又飞逝了,连琥珀珠也不见了。
萨琨为南瑞麟扣住双腿,奋力一挣,“困龙拧身”脱出南瑞麟手外,轻飘飘地望外一闪,翻身立定,
怒目瞪着南瑞麟,常恩还不是一样。
南瑞麟从来没有见过这种目光,像是四道冷电般,剜人心胸,不自禁地功传全身,准备突袭。小阎罗蒲之奇对这事视若无睹,竟闭目运行真气。
南瑞麟在那朵红云疾去之后,眼角已掠见那是一个女子,只因去势迅急,眨眼便绕过林木,遮去视线,
无法看清是谁,追也没用。
塞外双屠也是这般想法,琥珀珠被抢去时,只觉那人来去身法之快,不但生平少见,也是他们二人望尘莫及,追去也是白饶气力,可是他两人有个想法,几乎是一致的,要想收回宝珠,就在面前少年身上找回。
片刻的沉寂,终为常恩打破了,面寒似水沉声瞪着南瑞麟道:
“你怎么会生心攘夺老夫宝珠?假如不是你这样冒失,令友早就痊愈了。”
南瑞麟本以为双屠定然向自己搏击,此刻却大出常情地随和,虽然神色极为严厉,但语气中却可听出,于是他也和缓下来,淡淡一笑道:
“这有什么奇怪,千年琥珀珠是南某同伴途中被窃之物,被窃时南某也在一起,现在要物归原主,难道做得不对吗?”
常恩冷冷道:“你道是何人窃去的?”
南瑞麟冷笑道:
“我只知是彩衣教门下所为,你们不也是彩衣教中人么?”声调冷峻之极。
常恩微哼了一声,道:
“不错,老夫是彩衣教中人,但未窃过你同伴宝珠,此是借来之物,那么你该怎么办?”
南瑞麟毫不思索道:
“借来还他就是。”
辣手人屠哈哈大笑,手出如风,已扣着南瑞麟“肩井”穴,道:
“有你这句话就好了,你说怎么个还法?”
南瑞麟在不防备之下,竟被常恩扣了个正着,手法极重,五指如钢钩般,勒骨奇痛,但常恩手到时,
“肩井穴”自动移下五分,护身“太极神功”真气随之而起。
辣手人屠常恩只觉南瑞麟体内有一种刚柔并济的潜力撞来,五指隐隐作痛,心头大为震骇,暗道:
“此人甚是年轻,不过十六七岁,怎么竟有如此深厚的功力,再假以数年,我等亦非其敌。”不由起了除他之念。
其实南瑞麟此时的功力,与塞外双屠一比,只差火候经验,但以经验不足,本身功力只能施出五成,
要知学识与经验俱长,这一来,无形中打了一个极大的折扣。
南瑞麟虽然被辣手人屠常恩拿住盾胛,面上毫不动容,冷冷道:
“暗算袭人,不怕丧了你们塞外双屠卓著的英名?在下又没借你宝珠,凭什么要我还你?”
常恩哈哈狂笑道:
“你们自命正派人物,却也是一样不顾道义,你想想看,倘不是老夫取出宝珠与令友治疗毒伤,那会引起你生心,否则,又怎会失去,再说舍友伤势经你一误,本身功力至少减少五年,难道你不生愧疚之心么?”
南瑞麟是个至情至性的人,闻言偷瞥了蒲之奇一眼,见他仍是盘膝闭目静坐,胸头起伏不定,正在自身运功疗毒,面上虽略增血色,但仍苍白无神,心料毒伤极重,不由一阵愧疚难安的念头,自心头涌起,
一转念到蒲之奇若不是双屠暗算,怎会受伤,想此,把先前生起愧疚之念,
一扫而空,冷笑一声,右手两指飞出一弹,朝常恩拿住自己肩胛毒臂“中府穴”弹去。
辣手人屠常恩骇得变色,手一松急望后飘开一丈,南瑞麟如影随形的跟到,呼的一拳,劈了出去,劲力已自逼人。
陡然间……
水龙吟 第十章 双屠又现 孤身追踪(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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