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舒翔飞,孟翠环不禁忆起燕京旧事,回首前尘,不禁惘然,临别时胡薇兰察觉孟翠环依恋不舍时,附耳轻嘱道:“两情真能永长久,岂仅在朝朝与暮暮。”
孟翠环只觉两眼模糊欲湿,口中喃喃低吟道:“今生但愿无离别,花前月下绣屏前,双蚕成茧共缠绵,更结后生缘。”
田大姑笑骂道:“小妮子,真不识羞!”
孟翠环双靥涌霞,羞不自胜,转身促走了小青,自与小红对奕。
一帆风顺,舟行似箭,片刻之后,船首竟转望港汉入去,水道仅容舟行,两旁绿苇蔽空,擦舟沙沙作响。
船行良久,突停靠着一片乱石离离,长苇及人沙洲上,只听吴胜语声道:“孟姑娘到了么?”
舱门内惊鸿一闪而出纱巾蒙面,绿衣劲装的孟翠环,大姑领着小红小青相继鱼贯走出舱来。
吴胜领着一干人众相迎停立沙洲上。
孟翠环道:“有劳吴老久候了!”
吴胜凑近孟翠环耳旁低声语道:“谷主已自等侯多时了,姑娘须小心答对,千万不可露出破绽,老朽已照姑娘嘱付先行禀明,谨防前言不对后语。”
盂翠环闻知雷音谷主巳来此,不禁心神猛凛,她本嘱咐吴胜倘意外相遇谷主时,不妨将事实略加删改隐瞒真实,却料不到谷主来得如此之快。
当下孟翠环怔得一怔,忙道:“吴老,速领我去见谷主,”
吴胜领着孟翠环走至以乱石堆砌成一座石屋门前,以目示意,命孟翠环报名而入,迅疾离了开去。
盂翠环定了定神,道:“谷主,门下孟翠环求见!”
“进来!”
孟翠环推门而入,只见雷音谷主身着一袭黑袍,端坐石凳上,首札一方黑色布巾,露出两个眼孔,吐出阵阵慑人寒芒,
盈盈拜了下去,道:“叩见门主!”
雷音谷主道:“环儿免礼,坐下。”
望子孟翠环一眼,又道,“环儿你也戴了纱巾?”
孟翠环道:“门下为减无谓困扰,故而戴上纱巾,冶容买祸,徒增杀孽,恐影响谷主大计。”
“说得有理。”
雷音谷主颔首赞许道:“本座方才已询问吴胜,只觉吴胜语焉不详,你把详情禀明本座。”
孟翠环逐将此行经过及所见所闻一并叙出,自然亦隐瞒了甚多真情,在燕京玉板胡同与舒翔飞、胡薇兰等人经过了研议筹划甚久,才编排了这套天衣无逢说词。
雷音谷主倾听后沉吟须臾,道:“郝连方、李豪两人现仍在匡舜手中?”
孟翠环道:“他们两人受伤垂然危,再度昏迷不醒,匡舜等武林高手为之束手无策,郝连方仅焉语吐露谷主为了寻觅祖师遣骸,才借取崂山避毒珠,岂料玉清道长竟失去下落之事。”
雷音谷主道:“郝连方说出为何人所伤?”
孟翠环摇首道:“未说,事实上郝连方本人亦不知受了何人暗算,但匡舜等人察高伤势,疑系鬼刀邢无弼所为?”
雷音谷主道:“你在送子观音祠与邢无弼虚与委移说词委实可圈可点,不知邢无弼有无心动?”
盂翠环道:“依门下观察,他们为玉虚洞天所动,但此人狠毒野心,未必能为雷音谷所用?”
“何以见得?”
孟翠环道:“邢无弼尝自许为天下第一人,何况武林盛传他巳将避毒珠及白眉蜂尾攫为已有,恕门下放肆直言,谷主用之不如杀之,则武林天下归心,否则恐反为所噬!”
雷音谷主略一沉吟道:“环儿所言未尝没有道理,不过无妨,本座已有收伏邢无弼之策,片刻后即知!”
突闻门外传来阎子明语声道:“门下阎子明求见?”
雷音谷主呵呵笑道:“阎老弟请进!”
总护法阎子明飘然走入,却满面悻悻之色。
盂翠环从未见过阎子明,忙向雷音谷主道:“门下告退!”
雷音谷主道:“无妨!”
阎子明望了望孟翠环一眼,道:“谷主,这位姑娘就是谷主常提及的孟翠环么?”
孟翠环机伶透顶,迅身盈盈一福道:“属下孟翠环拜见总护法!”
阎子明愕然道:“孟姑娘何以知老朽身膺总护法?”
雷音谷主哈哈大笑道:“此乃本座向环儿嘱咐过,日后相遇阎老弟不可失礼。”
继又肃然沉声道:“老弟入来时满面不豫之色,莫非有何差错么?”
阎子明立时面现惶恐之色,禀明白蛛失去经过。
雷音谷主闻言惊得蓦然而起,道:“白蛛乃本座心血豢养,他人无法制伏。”
言毕黯然无声,良久,顿足长叹一声道:“环儿说得不错,邢无弼此人实不可留。”
阎子明道:“谷主,邢无弼此人武功高不可测,风闻邢无弼已暗入一处秘密门派,充任总香主之位,但他隐怀篡夺之心,终不能屈居人下……”
星斗迷幻录 第十八章 八方争夺(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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