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云道:“真的么?”
邝仕豪道:“若邝某谎言,为何不在斯老师来前,偕同八蒙面朋友进入墓中。”
斯云闻言暗道:“这话也对!”目光巡视了四外一眼。
此刻,身著白衣匪徒散布墓园,不下三十馀人。
古墓在顾永强跨出墓门外後,碑碣竟悄悄不知何时封合,顾永强邝仕豪竟不曾察觉。
斯云重意咳了一声。
草丛中猛然射出一条白影,迅如奔电向一蒙面人胸後扑去。
扑势既快,认穴更准,拾指如刃戮向两臂,全凭阴柔之劲不带半点劲风,若让十指戮实,那蒙面人两胁必洞穿十个透明窟窿。
拾指堪堪触及蒙面人後胁,蒙面人突身形疾转,恰巧错开袭来抬指。
蒙面人右掌却迅疾无伦击实在白衣人後胸上,噗的一声巨响,白衣人鼻中发出闷哼,身形倒撞飞出,疾跌在墓道上。
只见那白衣人翻身挣扎爬起,忽面色惨变,张嘴喷出一口黑血,栽倒在地,气绝毙命。
斯云目光锐厉已极,瞧出同党口喷黑血,知罹受毒掌脏腑糜裂致命,不禁大感凛骇。
吕梁今主冯翊与赤城山主本是一脉所传,均是毒尊者传人,如今双方门下虽未必个个都能施毒,却均有避毒之能,平常之毒岂可伤得了他们。
如此斯云惊骇之心纯属常情。
顾永强见状心神巨震,偷觑了自己手掌一眼,暗道:“这是什么毒,居然如此厉害,为何蒙面人及邝仕豪自己十人能丝毫无伤?”
世事万变,有悖常理者更多,邓公玄无论如何聪明绝伦,也无法将世间事物理解无遗。
一个浓髭如猬,目光炯炯的白衣大汉,一跃而出,落在那蒙面人身前,冷笑道:“尊驾出手委实狠辣无情,在下蒲上燕要清偿这笔血债。”
蒙面人怒道:“如非我闻风知警,岂不是戮个十个透明窟窿。”
蒲上燕趁著蒙面人说话之际,五指疾扫而出。
指势幻奇无比,一声“嘶嘶”裂帛声响,蒙面纱巾竟被蒲上燕揭裂飞舞而出,显露一张抓裂面瘢痕狞恶恐怖。
那蒙面人被抓下纱巾,不禁呆得一呆。
蒲上燕顺水推舟一掌击中前胸,碰的一声,那人身躯撼震晃摇,目露凶芒,双掌猛推而出。
“野马分鬃”虽是平常招式,却在那人手中使出,分外凌厉,双掌击实蒲上燕胸脯。
蒲上燕竟拿椿不住,蹬蹬蹬倒退三步,跌坐在地,面色大变,张嘴喷出一股黑血,右手疾扬,狂嗥声中,倒地死去。
那奇丑无比之人突口中怪呼一声,仰面倒下地去,耳眼口鼻中鲜血溢出。
顾永强突低声道:“堂主,我等绝不能坐山观虎斗,赤城势大,单打独门未必稳操胜算。”
邝仕豪道:“本座也是此想法,但计将安出!”
顾永强道:“请他们联臂出手或有胜望!”
话音甫落,七蒙面人急唤中吐出一声厉啸,同地身形拔起,半空中旋飞交叉扑下,掌势宛如巨潮急瀑,击向白衣人。
白衣匪徒不料七蒙面人会同地出手,他们散立四外,不能呼应相救,只感一片重逾千钧劲风压下,不禁大骇,纷纷横掌迎击。
怪嗥之声相继腾起,白衣匪徒纷纷倒地,手下五六人口中喷出黑血倒地。
斯云大惊,喝道:“快走!”
大袖一展,穿空斜飞而出,众白衣匪徒纷纷拔起,去势如电,瞬眼无踪。
七蒙面人飘身落下,同落在他同党面前,那人已气绝身亡。
忽闻那阴森语声传来道:“赤城门下虽然逃出去,但必卷土重来,邝堂主速移动右立第四具石人,启开墓门进入,九位都是武林高手,请勿再勾心斗角,以免两败俱伤。”
邝仕豪闻言骇然色变,道:“原来阁下已知启墓之法,何须假手邝某。”
“我知得不多,比邝堂主更少,最远处到达神堂为止。”
秦姓蒙面人道:“我等焉可让你坐收渔翁之利!”
只听随风传来阴森澈骨冷笑道:“诸位已无选择馀地!”
“为什么?”
“尊驾似是明知故问,老身岂能让你等逃出谷外,何况你们未必能安然逃出,即是老身不出手,也是一样。”
邝仕豪暗叹一声,转动右方第四具石人,墓门缓缓开启,转身跨入墓中。
七蒙面人紧随著顾永强入墓,踏入地底神堂。
秦姓蒙面人道:“壁上浮雕的那具神像是何来历。”
邝仕豪摇首答道:“不知!”
“那麽石鼎作何用处?”秦姓蒙面人问道:“若说不知,分明是违心之论。”
邝仕豪冷笑道:“邝某委实不知!”
蓦地……
阴冷语声又起:“邝堂主实在不知石鼎奥秘,老身到知道一二,可惜我也无法说出。”
朱衣骅骝 第十四章(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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