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冷笑道:“倘或胜姑娘以勾魂令符相召呢?”
龚槐不禁一怔,道:“令符仅只两面,一在主人处,一在邓少侠身上。”
少年倏地发出哈哈长笑。
笑声宏烈,大殿梁柱忽生撼摇,九宫使者不禁面色大变,龚槐道:“尊驾为何发笑?”
少年道:“如果你主人将另一面勾魂令符付与胜姑娘呢?”
龚槐呆得一呆道:“那不可能!”
少年冷笑道:“世上无不可能之事,看来九位只认符不认人,胜姑娘倘取出勾魂令符,命你等搏杀邓公玄……”
龚槐忙道:“老朽以先为主!”
少年阴阴一笑道:“阁下那里是先入为主?不过与邓公玄狼狈为奸,恐胜姑娘将他奸谋禀明贵上,是以先下手为强,妄图杀人灭口,以绝後患!”
龚槐目中逼吐杀机,怒道:“尊驾休血口喷人,尊驾是何来历,如不实言,休怨老朽等辣手无情!”
少年冷笑道:“贵上见著在下也不敢无礼,再要出言不慎,阴山五鬼陕南一怪,即是你等前车之鉴!”
袭槐闻言不由机伶伶直打寒颤,哼道:“看来,不取出勾魂令符是不行了。”倏地在怀中取出一面形如鬼头铜牌,鬼眼内嵌首两粒蓝珠,泛出没之靛芒,喝道:“胜姑娘见了勾魂令符还不下拜俯首就擒麽?”
勾魂令符一出,神龛前一双少年男女忽地身影杳失无踪,九宫使者不由骇然变色,面面相觑。
忽然侯阳领著一手持竹杖老叟掠入,九宫使者认出是风雷堡高手竹杖客。
竹杖客与九宫使者老四乌宏亮交谊颇笃,略一拱手,笑道:“兄弟本不愿插手是非中,那少女是否确是胜玉珠。”
乌宏亮诧道:“胜玉珠与风雷堡曾有过节?”
竹杖客摇首笑道:“倘真乃胜姑娘,兄弟即刻离此,恐系另外一人。”
龚槐闻言极为厌恶地望了竹杖客一眼,只听侯阳诧道:“犹未见著胜玉珠麽?”
乌宏亮猛然身形一跃腾起,飞落向神龛前。
竹杖客阴恻恻一笑道:“原来藏身在神龛内。”伸手揣入怀中,取出一颗“子母雷珠”,喝道:“两位速速现身……”
龚槐忙横身一掠,手出如风,迅如电光石光攫向子母雷珠而去,喝道:“此乃敝门中事,与尊驾无干!”
竹仗客身形奇奥飘出七尺,左掌击了出去。
龚槐横拳一旋,叭的脆响,双掌猛接,两人身形一阵巨震後倏地分了开去。
但见人影一闪,那满面血瘢少年疾现而出,手持勾魂令符,大喝道:“龚槐听令,你等合力搏杀竹杖客,违令者死!”
九宫使者一见那少年手中令符并无虚假,不禁面色大变,暗道:“莫非主人真将另一面令符交与了胜玉珠,难怪他们有恃无恐!”不敢违令,九人身形疾分占九宫之位,将竹杖客围在当中。
龚槐道:“尊驾不要认为我等奉命搏杀竹杖客之际便可趁机逃去,那无异痴人说梦。”
少年哈哈大笑道:“在下与胜姑娘倘要离此,决不愿见了你等即起畏惧图逃之念,你放心,在下不见邓公玄将他生擒活捉交与贵上绝不离去。”
龚槐深觉此人之言不假,目光转注竹杖客道:“我等奉令施为,恕老朽无礼了。”
竹杖客自那少年现身,便一直注视少年举动,勾魂令符似是威严无此,知非口舌能辩,真力贯注竹杖,龚槐话声甫落,一杖疾如风雨挥出,破空锐啸,势如奔雷。
龚槐不禁为杖势逼开纵身侧跃。
竹杖客竹势未撤,反倒加劲,一招“虹飞破日”,竹影似箭射向那少年。
竹杖堪堪点在少年前胸,少年突然一晃而杳。
龚槐双拳狂吐,大喝一声道:“尊驾还不束手就缚!”掌力摧山撼岳,击向竹杖客後胸而去。
其馀八人掌刃齐齐出手,攻向竹杖客。
竹杖客为求自保,杖势疾改变招震起漫空杖影,呼啸如山,招势辣毒。
九宫使者武功极高,合搏谨严,竹杖客以一敌九,渐露败象,突然竹杖客喉中发出一声怪啸,潜龙升天拔起,厉喝道:“速闪开,雷珠一发此殿立成灰烬。”
九宫使者闻言大惊,四散跃出,但竹杖客伸手一摸,却发现雷珠已失,不禁胆寒魂落。
幸亏竹杖客机警无比,半空中双足疾踹,由殿顶破隙中穿出。
此刻,仅龚槐留在大殿中,其馀八人纷纷穿出。
只听神龛中传出那少年深沉语声道:“龚槐,我两人如不与邓公玄当面解决绝不贸然离去,但你等如让竹杖客逃离罪行难免。”
龚槐沉声道:“老朽自然奉命唯谨,但尊驾不能越俎代庖。”
那少年厉声道:“龚槐,你是认符还是认人?”
龚槐面色一变,冷笑道:“当然认符,但尊驾显然是借刀杀人。”
少年朗笑一声道:“在下如不看在胜姑娘面上,立即命你自裁!”
朱衣骅骝 第十二章(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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