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被飞身抢出的罗瑶梅姑娘一把扶住!
蛇头离脚,被老化子一连乱抖,抖得蛇身笔直,猛往地上一甩“巴达”一声,鲜血四溅,被老化子把蛇身摔个稀烂。
就在人蛇错杳,一阵忙乱间——那青面汉蛇一离体,刚手按腰间,便被方士-翻臂一掌,打了个倒栽葱,狂喷鲜血,伏地不起。
又被“翻云手”葛天民戟指点了“气血囊”和“阴阳维”重穴立时闭气,昏死地上!
葛天民已离座掠到他身边,伸手由他怀中掬出一封血红密封的扎函。
无忧神尼猛喝:“葛大侠!不可沾手,小心有毒……”
葛天民一怔!自觉并无异样,笑道:“鼠辈虽卑鄙可厌,尚不致在书信上也弄鬼吧……”
一面拆开封口,徐徐抽出函里的一张径尺“横江毛边纸”……
一边的杜英俊已面如死灰,刚牙咬的“吱吱”响,不能自主的靠在瑶梅姑娘的玉臂上!
老化子正一手按紧他的脚径,一手由腰间千层破布袋中取出一根三寸长的银针和一把小银刀!
很迅速而娴熟的先在杜英俊脚背蛇咬处的周围二寸处,连连刺了一圈针孔!
只见被蛇咬处已乌黑一片,黑气正向四面蔓延!
被老化子针刺处,针孔直冒黑血,老化子“哼”的一声,银刀如削梨皮,一剜一划之间,硬生生的把杜英俊脚背上被蛇咬处的黑肉剜起二寸宽阔,伤口直流黄水,筋骨皆见,痛得杜英俊冷汗如雨,却竭力忍住不出声来。
老化子又由破布袋中取出一个铜夹子,在伤口中拚命的不停的又挤、又夹,一面扯下破衫,不住的揩掉那些黄水。
直痛得杜英俊终於惨哼出声,全身发抖,脸上扭曲着,双眉紧锁。
罗姑娘也紧皱了黛眉,红眼的几乎坠泪,紧咬银牙,好像要分担他的痛苦。
连看的人也觉得人人肉紧!
终於,黄水去尽后,继之流出紫血,紫血尽后才见少许的鲜血!
杜英俊脚背便几乎成了一个碗口大的血洞。
由於脚背乃少肉多筋骨,又为奇经八脉必经之所,血脉最多,痛得杜英俊“哎”的一声连心都抖,终於全身一阵痉挛,昏倒在罗姑娘的臂弯里!
罗姑娘掉下了两行同情清泪,扑簌簌的落在他惨白无血色的玉面上!
老化子吁了一口气,由破布袋中取出两个小药瓶,先倒出一些黄色粉末,给杜英俊伤口洒遍了,再倒出三粒胡椒大的药丸子,伸手一捏杜英俊的下巴,下巴立即拉脱,猛向他喉中投去三粒药丸,一捏手,推回下巴,骂道:“活该自讨苦吃!总算小命保住!便宜小子大亲香泽了,可累得老化子腰都-了!”
玄玄子已翻身过来,由罗姑娘手中一把接过杜英俊,骂道:“小子脓包,真没用!把他抱进内院去吧。”
一边的“冷面阎罗”方士-,被咬在小腿肚上厚肉处,又及时自闭血脉,制住毒气随血上下,被老化子用刀割了寸许大的一块肉,敷上药,又服下一粒专解蛇毒的灵丹,且喜没有大碍,也未如杜英俊那样大吃苦头!
却气得面沈如冰,若非被左湘等扶住劝说,恨不得一掌把青面汉劈成肉酱!
真是阴沟里翻船,放着济济群英,竟被一条长虫弄的一场虚惊,一轻伤、一重伤,白挖了两块肉!
两位神尼,频念佛号,闭目不语。
只有一真神尼看了罗瑶梅一眼,她惶恐的低下头去。
徐复雄忙向陈元浩递个眼色,示意他趁势撮合罗姑娘和杜英俊的好事,陈元浩却是挤眉弄眼的朵像不见,徐俊雄也不知他葫芦里卖的甚么药?
葛天民已给青面汉解了穴,人已回座,把扎帖递给一真神尼,冷笑一声道:“真是不成话!对这些穷凶极恶之徒,无理可喻,只有见一个,杀一个,斩草除根!”
老化子大笑道:“如何?魔崽子哪有甚么好话?白受狗气!我说若让这些猪狗痛快的死去,未免太便宜了,要多多的好好消遣一下!“冷面阎罗”差点成了屈死冤鬼,这个气可大了,在这-(指青面汉)身上多出点气才好,免得气破了肚子,老化子只有治蛇毒的药,却没有缝肚皮的针。”
方士-“嘿嘿”阴笑一声道:“葛老,信里说甚么?还留着这畜生作甚?这-昔年本是川南五毒门下,专以奇毒害人,三年前,滇南道上,被我碰着他在害人,打了他一记“阎王盖印”这-存一口气未断,苦苦哀求乞命,发誓回家种田,我因急事在身,官道行人又多,懒得埋这死狗,破例施恩,给他药吃,放了生,谁知如此可恶!嗨!气煞我了!”
说着,急步走向刚苏醒过来的青面汉,一把抓起道:“畜生!你说该不该死?快说你鬼混在谁的手下?底子情形如何?我可给你痛快点走路!”
青面汉大约自知难逃一死,不能如预计的暗算成功后全身而退,心中狠毒,暗挫刚牙,表面却泪随声下道:“小的是被逼至此!你们这么多人,小的天大胆子,也不敢找死的!小的被“百毒盟”强迫来送信,小的正想借此机会弃邪归正,您老人家可先看一下信中说甚么?小的自当有问必答!”
方士-一脚把他踢了一个滚元宝,正要向一真神尼接信看……
断虹金钩 第廿五回(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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