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旋星君不禁惊诧道:“你那房恩公说些什么?芍儿为何吞吞吐吐?”
石红芍望了其母一眼,只见石夫人微微颔首,不禁嫣然一笑道:“房恩公说廖金吾魇魂邪术固其原因之一。”
不过适逢其会而已,究其主因,系受阴人心灵制禁而发,此乃远年旧创,并非新近所罹,解铃还需系铃人,只有爹心中知道,外人无法知情。
仅服下镇魂定心之药,算准爹今日必然回醒,房恩公因事离山匆匆而去,爹,阴人是谁?可否吐露!”
此言一出,似击中了天旋星君的心病,喃喃自语道:“阴人!阴人!你那房恩公简直是胡说八道!”
石红芍面色沉郁道:“为何爹竟昏睡多日才醒?这就无法理解了!”
接着又嫣然一笑道:“没有就好,本山现暂获乎静,此事慢慢再说吧!”
这时戴福已提着一双食盒入来,端出一大海碗莲羹笋葺粥,四碟精致小菜及一小壶自酿醉陈年百花酒。
石夫人趁机告辞道:“妾身佛堂尚有禅课,恕不奉陪。”转身慢慢走去。
天旋星君正待挽石红芍相陪,石红芍却娇笑道:“女儿尚须练剑,老戴!你去相请两位总管来此陪伴庄主!”
言毕疾闪而杳。
戴福转身欲待趋出。
天旋星君忽道:“且慢!”
戴福停步转面道:“两位总管是谁?”
戴福欠身禀道:“是申茂林端九峰两位护法!”
天旋星君长长哦了一声,挥手示意戴福离去后自饮自酌。
心底不禁油然泛起前尘往事,默然自问道:“莫非是她,事隔多年,她怎会旧情复燃,定是为了玉昊钩的事!”
迷惘中眼睑渐显一狐女尸蚀骨,妖艳动人的倩影。
“这是石中辉一块心病,耿耿在胸,难以忘怀,但日久渐已淡忘,方才经石红芍勾起创痛,不由长叹一声。”
突然只见申茂林端九峰匆匆奔入。
同声笑道:“恭贺庄主终于回醒了!”
天旋星君如梦方醒,抬面笑道:“两位请坐,何妨小饮一杯并请赐告近日武林动静!”
申端二人谢了一声双双落坐。
天施星君谒问迩来情事,旁敲侧击,意欲探询妻女有没有碍于情面隐瞒不便说出的隐秘。
怎料申茂林与端九峰两人竟与其妻之言并无出入,而且无丝毫串通隐瞒情事,察出概属实情,不由长叹一声。
“房兄与两位晤谈否?”
申茂林道:“未曾,匆匆一面,又匆匆离山而去。他说只觉令嫒似有夙缘,难以推却,除外他不欲伸手过问武林是非?”
天旋星君道:“他与兄弟言说去大内寻求避水珍物,约期相晤,怎可食言!”
端九峰道:“大内并无避水宝物,事与愿违,向小姐说过代他致歉!”
天旋星君默然,复又长叹一声道:“兄弟忽生一种莫名感概,武林内究竟何者是正,何者是邪?”
令人扑朔迷离,无法分辨,如今天下武林乱象已萌,两位可曾想到么?从无一正派人物参与其中。”
申茂林端九峰两人闻言面面相觑,暗觉天旋星君此言对极。
只听天旋星君接道:“是以兄弟曾扪心自问,也无能判断自己所行所为是正是邪,难道那些自命武林名门正派中,个个真的自扫门前雪,不问他人瓦上霜么?”
“当前各大门派已是衰微,欲振乏力,过问武林是非恐牵一发而动全身,非不愿尔,是不能也!”
“又提起邢无弼耐不住青城冷淡,潜离下得山来形踪却被申屠怀远发现。”
申屠怀远联合雷音谷主及三尸魔君苟异设阵阻截,意欲生擒绳之以罪。
怎奈邢无弼狡计如狐,李代桃僵得以逃去,因致三邪反目成仇,引起一场自相残杀火拼!”
伤亡累累,雷音谷主仅以身免,荀异及申屠怀远亦身受重伤。
天旋星君冷笑道:“邢无弼终须伏尸石某剑下!”
端九峰道:“日来接获江湖传闻,嘉陵江畔又发现一极秘密的帮派,名为玄阴教,教主是一个女魔头九尾天狐何素素。”
天旋星君闻言不禁面色大变。
猛然立起,张口惊呼道:“何素素!真是她么?速遣人手查探,一有何素素行踪,速报我知!”
蓦闻一个娇夭脆语声随风送入室中:“难得你尚未忘记我!不要费事探听,我这不是来了么?”
接着格格娇笑声中,只见一身着浅黄罗衣丽人,翩翩飘入。
那丽人云誓斜垂,肌肤胜雪,杳靥生春,一对水汪汪眸子勾魂蚀骨,才不得三十五六岁,罗衣飞动之间,香风四溢,启人遐思。
申茂林大喝道:“你是何人?不经传报,胆敢妄自侵入重地,该当何罪?”
天旋星君不禁大惊失色,只听叭叭两声,申茂林双颊已自挨了两掌。
天河劫 第十四章 九天狐勾魂媚(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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