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河劫 第十章 放长线 吊金鳖(2)

  申屠怀远恍然大悟,欣然色喜抱拳笑道:“不是阁下一言提醒,老朽仍在梦中,无奈邢无弼形迹已失……”
  老者不待他说完,忙道:“前途一百五十里处,请在江边相候,兄弟自会探明相告?”
  身形一鹤冲天拔起,半空中一个轮转,宛如奔矢离弦射出,去势如电,瞬眼无踪。
  高彦低声道:“山主,此人心怀叵测,不可深信?”
  申屠怀远道:“也不可不信,万里长途,本座志在玉虚洞府剑笈,邢无弼树敌甚众,自有人杀他,何必非本座动手杀他不可,他说得一点不错,在未至玉虚洞天之前非保全邢无弼不受伤害。”
  一声走字出口,申屠怀远及徒众尽撤一空。
  江边巨舟舱中,银烛高烧,舒翔飞独自一人枕席而卧,时已深夜,但犹喧嚷嘈杂自邻近舟揖中传来,无法成寐,索兴凭舱而座,只见月色凄迷,鳞波潺潺,渔火明灭,哎乃声声,景物怡人。
  舒翔飞心境落漠,不禁飞出喟然叹息。
  忽闻一声低笑道:“公子为何郁郁寡欢,莫非是想念少夫人么?”
  不知何时金湘童寒两人巳飘身船舷穿入舱中。
  “胡说!”
  舒翔飞发觉金童两人立在身后不远,以诡谲眼光注视着自己,不禁脸色一红,缓缓立起,接道:“两位不可取笑!”
  金湘微笑道:“兰姑奶奶言说,三日内必有一位少夫人来此以解去途中寂寥!”
  舒翔飞红着一张脸闷声不答。
  童寒望了舒翔飞一眼,道:“公子不问问那位少夫人来此么?”
  金湘瞪着童寒道:“童老二,你这不是找骂挨么?去,去,还不赶紧布置新房!”
  转身闪出舱外而去。
  舒翔飞不禁暗暗纳闷,忖道:“少夫人是谁?看来不是兰姐姐,那无疑是红芍翠环其中一人,但又为何须布置新房?莫非故弄玄虚,使邢无弼不疑?”
  猛然心头一震,暗道:“不对呀!红芍翠环两人均为邢无弼夙识,如此岂非欲盖弥彰!”
  不禁目露疑虑之色凝视着金湘。
  金湘却不动声息,讳莫如深地笑笑道:“兰姑奶奶恐公子
  寂寞,不妨招妓饮宴!”
  舒翔飞俊然一红,道:“金兄不要取笑了!”
  金湘面色一肃,道:“邢无弼已是惊弓之鸟,藏身舱中恐不出三峡,绝不敢露面,如今可堪忧虑是雷音谷主,三尸魔君荀异及令岳天璇星君三处几乎倾巢而出,这些都无须公子耽忧,但方奇崖等一干正派武林高手,恨邢无弼怨之入骨,途中难免坏事,兰姑奶奶嘱这一路由公子应付!”
  童寒忽飘然进入,道:“谁说无须耽忧,雷音谷主这一路已赶至重庆……”
  忽面色一变,虚空拂掌,舱中灯火俱熄,双双疾如狸奴掠出舱外而去。
  须臾,只见舱顶忽生出落足微声,舒翔飞轻笑一声道:“是何鼠辈胆敢掠上本公子座舟!”
  一条鬼魅身影冉冉飘闪而入,两道炯炯目光宛若寒电逼射在舒翔飞脸上久久不移。
  舒翔飞倏地五指伸出,疾如闪电向来人面门抓去。
  来人似感骇然,不由自主地横掌一隔,那知腕脉一紧,却被舒翔飞一把扣住。
  那人顿感行血逆攻,虫行蚁走,不禁面色惨变。
  舒翔飞鼻中冷哼一声,松开右掌,煽亮火摺点燃烛火,只见那人是一貌像狞恶葛衫老者,此刻却额上青筋根根冒起,目露悸容,遂微微一笑道:“在下自问与尊驾无仇无怨,何故半夜侵入舱中?尊驾如实话实说,尚可饶恕尊驾,不然别怨在下心辣手黑。”
  老者似愤极冷笑道:“来者不惧,惧者不来,老朽何惧一死,但阁下切莫误认仅是老朽孤身一人!”
  舒翔飞冷冷一笑道:“既然如此,在下可在此一网打尽,送往官府究办?”
  言毕也不理会老者,迳自握起一卷,就着灯烛下观看。
  那老者被舒翔飞制住穴道,倾在那儿走既不能,告饶也不是,面色异样难看,暗惊自己同党为不敢来察视,渐感虫行蚁走之势愈来愈重,宛如万蛇穿体,禁不住冷汗直流,咬牙颤声道:“阁下忒也心狠手辣!”
  舒翔飞头也不抬,自顾看他的书,口中冷冷答道:“在下又未冒犯尊驾,何故侵入在下舟中?”
  “老朽找寻一人!”
  “谁!”
  “邢无弼!”舒翔飞轩眉一笑道:“长话短说,邢无弼倘或藏身在下舟中,此刻尊驾焉有命在?”
  “难道老朽接获传讯有错?本门弟兄亲眼引睹邢无弼踏上宝舟?”
  “眼见犹恐是假,耳闻岂可当真,江岸上般舶连接,密如鳞次,或系邢无弼借足经过也未可知?”
  舒翔飞正色道:“总之,邢无弼既然逃出追踪尾蹑,如易身而处,在下定鸿飞冥冥,此刻已在数十里外了,何故株留在此!”
  说着挥挥手道:“尊驾请离去吧,在下也不难为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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