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日来道听途说一问一探,小的遵老爷之嘱,片刻之前与尤三郎到达停靠官船之处询问舟子。”遂将询问情形一一叙出。
老者愕然一怔,忖道:“不对,那吴越难道飞了上天不成,哼,老夫偏不信吴越心机狡智强过老夫。”鼻中冷哼一声道:“典化,你与尤三郎再去一趟,此次不必询问舟子,强搜舟舱,如获蛛丝马迹!速报我知!”
典化恭身道:“镇上尚有不少江湖人物,老爷不惧予人疑窦么?”
“那灵霄走了么?”
“昨日晌午时分,便已偕同十熊等人离此赶往安庆!”
老者哈哈大笑道:“灵霄已是众矢之的,他这一走,其余群邪均尾蹑其后而去,逗留殷家汇的皆微不足道也!”
典化躬身道:“小的这就去了!”与尤三郎双双趋出。
老者面色倏沉,举初一挥,瞥然大厅灯火俱熄。
这座大宅异常阴沉,虽在大白天里身入其内亦觉阴森刺骨,遍体寒急嗖嗖。
蓦地,七条鬼魅似的人影掠入大厅外天井前落下,转身抱拳同声道:“属下等参见老爷子。”
“免礼!”
“属下探知斧魔灵霄去而复返!”
“什么,他急急又回到殷家汇?”
“不知何人放出谣诼,谓本宅是一凶宅……”
话尚未了,厅内老者放声宏笑道:“是凶宅,廿年来无人胆敢来此窥探,此与灵霄去而复返有何关连?”
“老爷子说得正是,但谣传竟画蛇添足,谓吴越等人匿臧宅内,尚有谓会亲眼目睹吴越进入。”
“不好,此乃借刀杀人之计,速追查出谣言来源!”
蓦然传来一声阴恻恻冷笑道:“不必去了,原来此处已是天鹰帮分坛,难怪装神扮鬼被疑为凶宅!”
那七条鬼魅身影倏一闪而隐。
屋面上突纷纷泻落十数条身影,其中一人沉声道:“咱们来目劳山上清宫,识相的速唤出吴越……”
话犹未了,突感脚下一沉,情知有异,但无着力处,不由目主地如断线之鸢般堕沉,只闻一声惊呼之声,同行十余人均堕下一间宽大石室中。
那间石室宽大明亮,但四壁却嵌镶著兽夷,狮虎豹象,狐猿鹿免,凡数十种无不栩栩如生,光亮则不知来自何处,但仔细观察,则可发现均由兽睛内泛出。
陷身石室内崂山门下均高髻道装,老少不一。
只见一豺睛瘦长老道忽惊噫一声道:“光线均是从兽睛内发出,不言可知兽睛原系价值不斐的夜明珠!”
兽头亦并非镶塑膺品,而是原物,但这间石室内除四壁兽头外馀外并无一物。
崂山门下相顾错愕不已。
突闻三具兽头内传出阴冷笑声道:“此处并非天鹰帮分坛,亦无吴越其人,老夫也要寻找吴越,但你等擅闯自投罗网,老天念在上天有好生之德,不如投在老夫门下,方可饶你等一死!”
忽见一中年道老出剑如电,挥向一具猿首砍去。
一股寒芒,迅如雷霆,叮的一声,竟然不损分毫,却从猿嘴射出一股毒针。
那中年道者闪避不及,身躯被飞针射中多处,惊呼一声仰面就倒。
崂山门下不由大惊失色。
珠光突隐,石室内立时伸手不见五指。
那阴冷语声又起:“顺我老生,逆我者亡,老夫一个时辰之后就取你们回话,前车之鉴,足资警惕,否则身化血水,无一幸免!”
显然这幢鬼宅内到处均布有极厉害的机关,故二十年来宵小潜入竟然有去无回,尸骨无存,深夜时分,宅内不时传出鬼哭神嚎,更愚民相互传闻,绘声绘影,无不望而却步。
三年前闻有外地富绅买下这片凶宅,但重门深锁,一年中罕见有人出入,附近居民亦不知住者是谁。
这一天一晚,竟有不少武林人物相继侵入窍探,但都有去无回,如石沉大海般杳无音讯。
口口
口
典化、尤三郎两人纵骑如飞后又到达那艘巨舟停泊之处,竟不见巨舟踪影。
尤三郎惊语道:“糟了,我俩受了那舟子的骗!”
典化面色一变,冷笑道:“上溯拉纤,必去之不远,我等只见沿着滨追踪必可追及。”
尤三郎摇首答道:“小弟只觉其中必有蹊跷,明明知道有人追踪,逆水行舟缓慢无比,甘冒奇险何必如此?”
典化只觉此言极有道理,不禁一怔,说道:“是呀,愚兄怎会不想及此,但其中道理委实理解不通?”
尤三郎忽噫了一声,伸手一指,道:“典兄,原来那巨舟在那里!”
由于江面辽润,水道深浅不一,那巨舟停旋在江心浅滩上,远远望去甚小,如非穷极目力极难辨识。
典化凝眼望去,果然发现,满腹惊疑道:“尤师弟,它为何停旋在江心?我等是否须觅一小舟迳往探觅?”
牧野鹰扬 第十九章 青雾遮满天(4)
CopyRight © 2020 本作品由豆豆书库提供,仅供试阅。如果您喜欢,请购买正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