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二,你这话怎么说?我头一遭听见你如此泄气?”
“老大,你不妨静心一想,那司徒白真活在世上么?当年你我曾亲往断崖之下目睹尸体,也许你我中了他人诱敌之计,一步该向死亡陷阱。”
“骑虎难下,弓已在弦,你也别唠叨了,一个时辰已过,咱们该去接应安天霸了!”
“那娄无生-都尊老如何处置?”
“若问不出什么,留着无用,不如点了他们死穴!”
一双老叟走出亭外,迳向傍崖一洞穴进入。
崖洞由土壁上插着一粗如手臂牛油巨烛,已燃尽过半,洞内并无半个人影,一双老叟不禁呆住。
黑衫老叟惊诧道:“若谓娄无生多人自行解穴逃去并无是理,何能一无所觉,此乃天大的奇事!”
“不是奇事!”白在老叟摇首道:“而是事实,看来,中原道上确有能人!”
“能人!”黑衫老叟卑屑的冷笑一声道:“鬼崇行藏,鼠窃之辈怎称得是能人高手!”
洞外忽传入低微“喧喧”讥笑声。
黑杉老叟闻声疾掠出洞,张目四顾,却不见半个人影,惟天风劲疾,呼啸如潮。
白衫老叟接踵而出,冷笑道:“鼠辈,怎不敢见人!”
蓦风中一峭寒若冰语声道:“你们两个为何藏首露尾,称得人么?听老夫之劝,趁早滚了回去,免得丢人现眼!”
黑衣老叟哈哈一声狂笑道:“老夫两人自有禁例,凡见过老夫两人真面目的必死无疑?尊驾以为老夫怕揭去面罩不敢见人么?”
“大言不惭,明明防人瞧出来历,倘不出我所料,你们必是罪恶滔天,万死莫赎其罪之徒,否则请揭下面罩,我就不信你们二人能伤得了我一丝毫发?”
语音飘浮不定,莫知此人藏身确处。
白衫老者沉声道:“尊驾若有胆量,何不请现身露面!”
“可以,那两位也要面出显出本来面目,其实,我也猜出你们两人是谁了!”
“请说!”
“蓬莱双魅戈盾戈戎!“
二人正是蓬莱双魅戈盾戈戎,闻言不禁心神猛震。
戈盾嘿嘿乾笑道:“尊驾猜得不错,老夫正是戈盾!”
“请问两位来到中原是否寻仇,抑或无事生非?”
“寻仇!”
“何人?”
“司徒白!”
“司徒白不是死在两位合攻之下了么?”
“原来尊驾也知此事,但司徒白其实未死,是以万里追觅仇踪!”
那人冷笑道:“阁下越说越奇了,难道娄无生-都尊者知道司徒白的下落么?这娄无生等人穷凶极恶,已然废了他们性命,免得为祸人间。”
蓬莱双魅暗暗一惊,戈盾道:“尊驾有所不知,戈某两人虽是恶名在外,睚眦必报,但有一点好处,决不连累无辜,也决不妄杀,虽然司徒白妻儿子女现在百花坳,但戈某两人也决不找上他们!”
“我就是念在你们尚有一点人性,所以也不为难两位,司徒白生死之秘仍然难解,也许两位中了他人诱敌之计,不过我可以指点两位一条明路,只有找到桂中秋,或许能解开两位心头疑绪,日下莱山风云毕集,奇人异土枭邪怪杰指不胜屈,慎防对头仇家!”
戈盾忙道:“承蒙尊驾指点,不胜络感,尊驾可否现身一见?”
星月在天,山风劲疾,却语音寂然,显然那人业已离去,双魅不禁相顾愕然。
戈戎道:“老大,我等已输了一着,走,进去莱山镇上!”
双魅如流星电泻掠下绝顶,身形杳入古峰下云气渐没中……
相距莱山七八里外一片乱林中,席地端坐着安天霸、靳化、保鲁克,苍空,呼云飞五怪遍体血污,神态疲惫暝目调息行功。
呼云飞双肩已碎,服下安天霸伤药已止住疼痛,唯他圆睁双目,逼射怨毒愤恤神光。
曙光微现,林内两条人影疾闪,现出蓬莱双魅。
呼云飞一眼瞥见,心头一喜,高声道:“两位当家的来了。”
安天霸四人闻声睁眼一瞧,果是蓬莱双魅,纷纷立起。
双魅见状询问其故。
安天霸禀出为永泰客栈内数名武林高手拦阻,坚不承认吴越藏在店内,呼云飞末及一合双肩即为击碎,突斧魔灵霄、天罗洞主卜熊突率众赶来,店内武林高手不愿涉入江湖是非退入客栈内……
说到此处,戈戎道:“风闻永泰客栈内住的并非武林高人而是大内高手!”
戈盾颌首道:“这么多年来清廷已网罗了甚多高手,武功并不在你我之下,但安山主四位难道不敌灵霄么?”
安天霸面有愧色道:“昔年天霸与灵霄曾印证武功,艺业不相伯仲,那知灵霄已习成驭斧之术,十丈之内可收发由心,宛如飞剑取敌人首级如探发取物,天霸无能,竟伤在他那飞斧之下,而且卜熊率众门下藏隐暗处,天霸五人冲出重围又罹受-熊的阴磷断魂砂故而狼狈如此!”
牧野鹰扬 第十八章 雾里看花(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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