蓦地,四方八面纷纷闪现,疾掠如飞,不约而同地聚在一处。
他们都是随同吴越而来的十名高手,奉命分向搜觅翠云谷内有无百花-布伏的人手,若有发现立即点住穴道。
十人个个身负绝学,深入林中搜觅,却不见半个身影,但已迷失方向,反身扑出林外,都聚在一处。
只听一人道:“诸位知道么?我等已陷入奇门遁甲中了,看来司徒老婆子并非易与之辈,吴护法谅凶多吉少。”
“司徒老婆子是个难惹难缠人物早在吴护法意料中,但是护法绝然无事。”
“为什么?”
“司徒老婆子等人均中了散功之毒,毫无抗拒之能,必手到成擒!”
“如此说来我等这个脸却丢大了,无能识破是何奇门遁甲,稍时如为吴护法相救,嘿嘿,任其洗尽三江水。难洗今朝满面羞了。”
忽闻一个阴恻恻笑声传来道:“吴越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有何能为救你们!”
语声虽低,却传到十人耳中无异雷殛,不禁骇然色变:“尊驾是谁?”
“老夫是谁,与你等无干,司徒老婆子是个难惹难缠的人物这话一点不错,虽中了吴越散功之毒,吴越亦中了暗标,这样一来双方岂非扯平了么?”
十凶闻言大惊失色,面面相觑。
只听语声又起:“信不信在你们,但你等枉练了一身武功,博学多闻,不料竞困身在奇门遁甲内,若不能老夫指点,恐活活困身其中。”
“尊驾是敌是友?”
“听老夫的话是友,否则是敌,不过老夫不耐在此久待,稍时翠云谷能手赶来,你等恐与吴越同样命运!”
“好,我等听信尊驾之言,倘蒙指点出困,必当图报。”
“说话算话?”
“我等一言既出,如立九鼎,决无更改。”
“那就好,你等是否深入翠云谷内救出吴越,抑或逃出翠云谷外?”
“我等与吴越义共生死,见危不顾不啻人,还望详於指点谋能救出吴越感恩不浅。”
“瞧不出你等还是个义薄云天的人物,不过老夫话要先说明,若逃离翠云谷外是轻而易举之事,但去翠云谷内救出吴越,则端视你等造化如何,老夫可不能打包票,诸位请仔细听老夫之言。”
十凶凝耳倾听那人传声指点。
片刻,传声寂然而过。
十凶均是在大风大浪里面经过之人。即使那人之言是假,也要闯上一闯,最坏的也不过一死而已,遂依照所言飞掠而出。
不幸的是,相距老夫人居处不远,即遭暗算,纷纷倒地,仅漏网一人亡魂皆冒,逃窜至精舍外即为司徒婵娟察觉,正要扑袭司徒婵娟时,猛感後脑一冷,不禁发出一声闷-,竟被司徒婵娟五指抓在肩胛骨上,深嵌入骨,竟昏死过去。
一间黑漆漆的崖穴广不及三丈,毒腐气息刺鼻欲呕,蓦地火光一亮,现出一个高瘦老者,右手握着夜行火摺,一手提着一只竹篮。
只见壁角躺卧着吴越,腹痛如绞,额上冒出豆大汗珠,面色惨白,却咬牙不出一声。
另一角隅却坐着十凶,看来均被点上穴道,目中怒光逼射,但却无可奈何。
高瘦老者放下竹篮,冷笑一声,手持火摺快步走出。
崖穴内复又伸手不见五指。
练武人大多都具有夜眼,能在暗中两三丈方圆之内辨物,只听一个尖锐噪音道:“吴护法为何如此?分明服下奇毒!”
“不错,我等也无能解救。”
“金老弟么?”语音发颤。
“啊,吴护法!”
只听吴越长吁一声道:“本座也误中了司徒老婆子茶内“蚀骨腐肠”之毒,半个时辰必发作一次,其痛苦非人所能禁受,须受尽四十九天惨苦折磨而死,你等为何均遭擒囚?”
一凶邪将详情禀出。
吴越叹息一声道:“这司徒老婆子委实难惹难缠,攻於心计,诱使你等自投罗网,本座太大意了。”
“护法不是说他们已中了散功之毒?”
“不错,他们确中了散功之毒,幸亏如此,我等才能苟全性命!”
“她就全不念夫妻之情么?”
“也难怪她,事隔多年杳无音讯,又亲视含殓,忽奉其夫司徒白亲笔手书仍活在人世,难免震惊疑真疑假,换了本座也不信真有其事,此事令主或铸成大错。”
“那本武功心法咧?”
“无法确定!”
“护法,如今我等应该如何?令主此计未免太过软弱,早就尽出能手去百花-斩尽杀绝。”
“你知道什么?数月之前各地分堂附近显现武林人物现踪,似冲着本帮而来,却未有任何举动,令主意欲先发制人,但总坛周近武林高手又纷至云集,令主情知不妙,明查暗访,探出这些武林人物均奉不明柬帖应召而来,却又不知为了何事,如此不敢有所行动。”只听吴越苦笑一声,接道:“不过我等还有讨价还价余地!”
牧野鹰扬 第十七章 蚀骨腐肠(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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