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莫一个时辰后,邱道岭回转密室,微笑道:“贤弟考虑好了么?”
何乐迁长吁一声道:“在下勉为其难,但在下事先声明,合则留,不合则退。”
邱道岭大喜,道:“老朽即命全山重要属下一一与贤弟相见!”遂一掠而去。
何乐迁目中不禁泛出愉悦之色。
月朗横空,星斗明灭,长江如带,波光粼粼。
金山寺伫立于江心,寺内慈寿塔上风吹铁马,叮咚悦耳。
忽然从寺内走出猥琐淫邪之徒暴永环,身后紧随两名劲装大汉。
只见暴永环倏地止步,回头怒道:“少爷跟踪了这妞儿一天,并未发现有何与常人不同之处,那糟老头更是老态龙钟,那妞儿绝色佳人,尤其那一双勾魂夺魄的双眸,令少爷心痒难熬,你等二人为何阻拦少爷?”
紫红脸膛大汉答道:“少爷,你忘了昔年刑鼻受辱之事么?”
暴永环脸色一红,冷笑道:“那又不同,今日所见妞儿不过是个普通民女,出了祸事自有少爷担当,你们怕什么?”
一双劲装大汉立时默默无语。
寺内忽然又走出一双人影,前行一绝色少女,后随一伛偻老者。
这少女秋水为神玉为容,款移莲步,清丽绝俗,只听她燕语莺声道:“今宵月色多好……”
蓦地——
暴永环疾掠上前,环臂一抱,挟着少女穿空而去。
少女惊呼,老者惶恐万状,高声大叫道:“救命呀!有强盗抢人……”
一双黑衣大汉不防暴永环有此一招,神情为之一呆,正要起步紧随暴永环奔去,岂知老者高声嚷叫之际,己将两手抓紧一人衣带。
那大汉心急大喝道:“你在找死!”右掌抬起疾按而下。
一条人影在如闪电而至,伸臂挥出,掌怒喝道:“何方鼠辈,敢在此佛门灵地前逞凶!”
大汉只觉劲风压体,顾不得再伤老者,侧身斜跃七尺。
那条人影如风似电追至,身现处,是一虎目方脸中年汉子。
一双匪徒拔刀挥出,寒光闪闪电奔径袭那人。
那人喝道:“大胆狂徒,尚不束手就缚,更待何时?”
双掌展开.劲风雷动,缠斗一双匪徒。
一双匪徒瞧出来人武功虽然不甚高明,但掌式辛辣,如影随形猛攻不休,令他二人不能脱身,心中大为焦急。
老者高叫不绝,惊动了寺内僧人及投宿香客,纷纷奔出寺外,围着老者问讯。
双方还在激博猛烈,忽地中年汉子左掌掌风把一柄刀势荡开,右掌迅疾无伦地向黑衣匪徒劈去,跟着一腿飞击另一匪徒右股。
“砰!”的一声,一掌击在匪徒肩头,匪徒狂吼一声,仰面倒下。
另一匪徒见势不妙,转身一个虎扑,疾如流星般逃遁而去。
中年汉子见匪徒倒地,劈手抢过手中钢刀,刀尖点在匪徒咽喉上,大喝道:“强抢民女的是谁?家住何处?如想活命赶紧从实招来。”
只见有一白须飘飘僧人走来,合掌稽首道:“施主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仁心侠举,老僧钦佩,不过却因此为施主带来一场杀身大祸也未可知。”
中年汉子闻言神色不由一呆.道:“我却有点不信!”
老僧叹息道:“那强抢民女的是有名的花花太岁暴永环,稍具资色的少女民妇,只要被他相中,淫辱必所难免,其父是独霸一方的盗魁七星双钩暴胥,与官府勾结往来甚密,地方百姓畏之如虎,莫奈他何,施主只一人,孤掌难呜,依老僧奉劝,不如趁早离开此是非之地为上。”
那中年汉子虎目一瞪,眼中威光逼射,狂笑道:“居然有此等事,我偏要伸手管他一遭!”
刀尖一点在匪徒咽喉上,喝道:“暴胥现居何处?”
匪徒骄横,但此刻宛如待宰羔羊,惊道:“在南岸七星庄。”
旁立老僧见中年汉子不听自己之劝,不由喟然叹息,摇首道:“忠言逆耳,老僧似嫌绕舌了。”
那中年汉子充耳不闻,刀尖一着力,匪徒惨嗥出声,咽喉汩汩冒出一股鲜血来。
只见那中年汉子仰面发出一声长啸。
啸音清越,随着晚风飘向四外,缕缕不绝于耳。
霎时,忽听远处传来应和啸声,此起彼落。
那老者颤抖走来,跪在中年汉子身前,哀求救出少女。
中年汉子扶起老者。笑言相慰,并问老者少女来历。
老者正泪眼模糊待说,四外七八条身形疾掠而至,中年汉子匆匆低语一阵,立率这八九人牵着老者奔去。
骨风豪 第二十章 桃花毒瘴 计生连环(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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