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艺高胆大,初生之犊不怕虎,江湖上甚么遇林莫入等等,均不知情。
只见他一声不响,双足未见使劲,人已笔直地射向上空,轻轻巧巧地落在树梢,放目望去,一条身影已在三丈之外。
他原式不变,展开武林绝顷轻功“凌空渡虚”瞬眼之间,已拦在那身影之前。
他略为打量,只见那人——
身穿水火道袍,手提拂尘,肩背长剑,足踏云鞋,头顶五梁冠,脸上青一块,红一块,像是染了五颜六色的柚子皮。
有洁癖的人,见了这副容颜,定会将昨日宿饭吐得一乾二净!
长孙骥见自己拦错了人,不禁叫声:“惭愧!”
迨见那全真光芒四射目光时,心中暗忖:“此老道好深的内功,不知是否也为那张破图而来?”
同时,那道人亦在打量着眼前拦住自己的少年!
一顶青巾,一袭白绸儒袍,足登粉底缎靴,真所谓儒巾便服,风流英俊,若非亲眼所见,实看不出这年轻的美少年的轻功如何?
忙稽首道:“施主拦住贫道去路,不知有何指教?”声落,一阵罡气已袭长孙骥胸前。
长孙骥何等人物?
当初见自己拦错了人觉得惭愧,迨见对方目光如电,料到这道人之内功定已登堂入室,更见他暗聚真气时,已提高警觉。
如今,见对方举手之间,竟有一股威猛强烈的劲风袭来!
他动在意先,身内“太乙真力”自生反应,-成一道气墙。
同时,不慌不忙地抱拳还礼道:“在下因急事赶往渡口,迷失道路,盼道长指示迷途,不胜感激!”
说时迟,那时快,在二人合手,举拳之间,只见那道人闷哼一声,倒退三步,方自站定脚跟!
长孙骥只不过是衣角轻飘……
虽然那道人只用五成真力,但长孙骥的劲力只发三成。
一个是有心,一个是无意。
只从一个衣角轻飘,一个连退三步来看,道人在内力方面已无法与儒生比拟!
“哈哈!施主好俊的内功,不知尊师是哪位高人,可否相告?”
“在下江南黄清,师门不便奉告,请勿见罪!不知道长上下如何称呼?”
“贫道南海,玄都观“-疯道长”是也!”
“道长莫非江湖人称神医“-疯道长”?”
“江湖同道戏称“神医”其实贫道连自己的-疯病亦治不好!”
长孙骥听说眼前这位道长就是武林人人称道的神医“-疯道长”。
不禁肃容躬身道:“原来是神医前辈,恕晚辈不知,多有得罪!”
“小友!何出此言?以你功力而言,当系武林隐者高弟,后望勿前辈相称是幸。”
“晚辈不敢苟同!”
“又是晚辈?简直是酸到家了,我问你,何事急往渡口?”
长孙骥曾听“赛仲连”说过,只有南海玄都观“-疯道长”称得上仁心仁术,知是仗义之士!
即将在小庙听五鬼谈及在渡口持众追杀之事述了一遍,只略去自己曾受“大同一怪”之-一节。
“-疯道长”静听长孙骥之言,心中忖道:“如此说来,老叫化到了。“愈想愈觉得有可能!
忙道:“既是如此,救人如救火,请随贫道来!”
只见“-疯道长”两袖遽张,人便腾空而起……宛如一只灰鹤,直向渡口扑去。
长孙骥瞧在眼里,也暗暗称许!
只听他一声轻啸,冉冉飞渡,较之“-疯道长”疾如劲矢,一掠而过,岂止是迥异其趣?简直是难上百倍。
此时,渡口汉水江边,一老一幼正在望江兴叹!
那老的身穿百绽大褂,足着草履,一头蓬乱短发,满脸油污,背后的红漆大葫芦在夕阳照耀之下,闪闪生光。
他正是乞门五老之一的“侠乞”何三。
那幼童的衣着、装扮,无一不和“侠乞”何三相同,只是背上缺少一个红漆葫芦。
幼的正是多难乞帮的未来帮主,王六子!
“叔叔,此时江中无船可渡,我们如何过江?”
老叫化笑道:“傻小子,这有甚么可急的?咱们不会望上游去看看?”
一老一幼,不见如何起步?已向上游疾奔!
这二人的功力确是不凡,身法正是乞帮上乘轻功“草上飞”!
尤其是那幼童,看来不满十岁,已有如此火候,再过十年怎不变成一朵武林奇葩?
一老一幼正在行进之间||在上游突现五骑骏马,排成一字如飞而至!
双方来势,均如脱弦之箭,眼看一老、一幼不成蹄下之鬼,亦要被逼,落入河中!
说时迟,那时快!
只见那“老侠乞”何三,如飞的身法突然停住!
灞桥风雪飞满天 第三十二章 荒鄢受託(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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