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山月 第 五 章 漕帮拦截(4)

  或许因为高垣还是个孩子,是个不知道什么叫怕的孩子,或许因为走的是水路。
  没有远离水,船行在“瘦西湖”这一段,他显得轻松欢愉,话不多,几乎没说什么话,也不担心,回去以后是会挨骂,还是会挨打,回去以后怎么面对他那个姊姊。
  关山月也不多说话,也几乎没说什么话。
  所以,船行在“瘦西湖”这一段,听见的只是船上、岸上游客的笑语,千万条柳丝间的婉转鸟语,还有就是一声声的摇橹操桨声,宁静而舒适。
  船进了“运河”,就不一样了。
  大小船只来往如穿梭,波浪一波波,吵杂声一阵阵,还听来往船只上船家的一声声吆喝。
  就在这时候,关山月雇的这条船的船家也叫了一声:“漕帮!”
  关山月也看见了,那是前面不远处的两条双桅大船,因为船家的目光望的是那两条双桅大船,他可看不出那是不是“漕帮”的船,他道:“那两条是‘漕帮’的船么?”
  船家道:“错不了的,虽然没挂旗,我一眼就认出来了!怪了,‘漕帮’的船,进京挂龙旗,出京挂凤旗,这两条船怎么什么旗都没挂,连‘漕帮’的旗都没挂,还停在河心不走?”
  真是,两条双桅大船上什么旗都没有,而且是停在河心不动。
  可是,说话之间,两条双桅大船那高高的主桅上,各升起了一面旗子,三角旗,白底黑字,那个字是个斗大的“漕”字。
  船家道:“挂旗了,八成儿听见我说了!”
  他是这么说,离这么远,怎么听得见?
  船家话刚说完,两条双桅大船也动了,竟然双双在河面上打了横,这船的船头接那船的船尾,两条船成了“一”字!
  船家叫了起来:“怎么回事?怎么……我明白了,原来‘漕帮’要在这里办事,避开吧!”
  他的船头偏向一旁了,显然是要离开河心水道。
  来往的大小船只都往两边避开了,没听见有人说话。
  “漕帮”的船谁敢惹!
  可是,走近岸的水道,眼看就要近两条大船了,忽然从两条大船的那一条摇来一条下大不小的船,又拦住了隔岸水道,船尾一个摇橹的,船头还站个人,站得笔直。
  船家一怔,忙道:“怎么回事?靠岸也不让走?那就走那边。”
  他船头又偏,偏向了另一边河岸。
  就在这时候,他看见后方来了另两条挂着“漕帮”旗的双桅大船已到近处,一前一后,走江心水道,竟然让他的船没法离开近这边岸的水道。
  船家忙道:“这是怎么了,我这不是正要避开么?”他向前面那条双桅大船船头上的人挥手,指点,表示他要换水道,避开。
  那条大船船头上那人也挥手,指点,竟然是不让他避开,要他仍走如今的近岸水道。
  船家不敢不听,只得又将船头偏回,人慌了:“怎么回事?不让避!难道说是拦我?不会呀!不该呀!难道说……”
  似乎猛然想起,急望关山月:“这-位客人,你得罪过‘漕帮’么?”
  关山月说了话:“没有。”
  还真没有,他连“漕帮”的人都没见过。
  船家道:“那怎么……”
  关山月道:“只管听他的就是,不管什么事,一概有我。”
  船家道:“有你?他人这么多,势力这么大!”
  关山月道:“人再多,势力再大,总不能欺负人,总得讲理。”
  船家道:“讲理?谁敢跟‘漕帮’讲理?”
  关山月道:“总有人敢,你只管听他的就是了。”
  船家还待再说。
  关山月道:“不要再说了,听得见了!”
  可下,就这几句话工夫,前面已近,后面更近了。
  船家没敢再说话了。
  高垣道:“我下水去。”
  他要动。
  关山月道:“坐着不要动。”
  高垣竟听了关山月的,没动。
  差不多了,不能再走了,船家把船停住。
  另两条双桅大船也停住了,把开山月跟高垣坐的这条船围住了。
  船家脸都吓白了,惊慌失措,想埋怨关山月,不敢说,也说不出话来了。
  关山月坐着没动。
  那条不大不小的船上,直挺挺站在船头那人扬声说了话:“这是‘漕帮’办事,船家兄弟,跟你不相干。”
  船家忙答应,话声都发了抖:“是,是……”
  跟他不相干,话还是由“漕帮”人嘴里说的,船家已经放了一大半心了,而且还感到荣宠。
  “漕帮”办事,明说跟船家不相干,那就当然跟乘船的客人相干了。
  船家转望关山月,吃他这碗饭,见过的人多,看得出关山月是个江湖人。也不好惹,嘴上不敢得罪;心里埋怨:你怎么惹了“漕帮”了!还说没有,在这条水路上,“漕帮”是能惹的么?早知道打死我也不挣你这份钱,担这个惊,受这个怕,万一再受点牵扯,那不是更倒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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