赌坊恩仇 第 四 章(2)

  “这个挥霍无度的败家子,留着他只会败坏门风,倒不如死了干净。”展毅臣的鞭子仍旧挥舞不已。
  展千舫看不下去了,他冲入鞭影中扑在展千帆的胸前,用力抱住这个兄弟,让鞭抽打在自己身上。
  展千帆厉吼:“快走,哥!我不领情。”
  展千舫道:“没人教你领情。”
  兄弟两人尤在那儿扭动争执,皮鞭却突然停止了。只弟俩不约而同移动视线,他们发现展毅臣的鞭子已被展老太君卷在黎杖上。
  “娘,到了这个田地,绝不能再袒护他了!”展毅臣气得混身发抖,“难道您到现在认为这个畜牲,真是崧生岳降而不是魔煞临凡!”
  “一个二十多岁的男人巳径懂得该不该和对不对,千帆纵便有些儿放荡,但还是有分寸的。”
  这时守在门口的信儿也不顾一切冲进大厅,直奔展毅臣的跟前跪下,不住地磕头:“老爷子,请容信儿敬禀:由于这回彭泽风害,百里棉田俱毁,灾情惨重,相公他动了恻隐之心,便将这次收到的例钱悉数捐赠给彭泽县令周大人去赈灾,信儿身上还有周大人的收据,请老爷子过目。”
  信儿手颤神慌地直掏胸怀,终于摸出一张纸片,呈给展毅臣。
  展毅臣看罢,长吸了一口气:“看看你这副火爆性子!”展老太君走到两个孙儿的身旁,心疼的审视孙儿身上的鞭伤,她忍不住埋怨展毅臣:“你怎么舍得下这么重的手劲,阿帆是替展家积福行善啊!”
  展毅臣移目望着他的两个儿子:“你们都下去!”
  展毅臣转向那名少妇:“盼归,麻烦你去为他们两人上药。”
  当他们告退的同时。展毅臣扶着母亲坐到椅上:“千帆小的时候并不是这个样子,我还记得千帆在十九岁中举人时,还是一副斯文谦雅的模样,很逗人爱,怎么越大就越荒唐!”
  展老太君凝望门口,叹了口气:“你是他爹,怎么不明白阿帆的作为是有目的。”
  展千帆惆然地看着母亲:“娘,你在指什么?”
  展老太君望了儿子一眼:“毅臣呐!你的心早就随着云玑的去逝而尘封冰结了,哪能体会出这种刻骨的情伤呢!”
  展毅臣目光忽凝:“莫非千帆有了属意的人?”
  展老太君站起身来,走向窗边:“千帆这孩子承袭他毋亲的慈悲心肠,一向见不得他人受苦受难。我相信他这次大手笔的赈灾,势必会影响你的收支安排,而“展家船坍”核发例钱的日子又迫在眉睫,这阵子你恐怕有得忙了。”
  展毅臣的拳头用力击在桌上:“岂止是核发例钱,这个孩子侠骨佛心,恩被四海,独独不在乎害苦他老子,上回咱们造了十艘新船,正等着他拿去赈灾这笔款子去清帐呢!”
  此时,展千帆在他自个儿的房间里,接受他的嫂子——燕盼归的疗伤。
  燕盼归正专注的审视展千帆胸前的每道伤痕。她的柔夷贴在那些血痕上,让沁凉的酒刺痛伤口。
  展千帆深深吸一口气,他感觉到清凉的指尖触摸在他的肌肤上,有一种帐栗的感觉。
  展千帆的目光微垂,看着燕盼归。
  窗口的阳光射在燕盼归的秀发上,映成一波波的虹圈,她的睫毛低垂着,她的鼻子小小的,却很挺秀,而她的肌肤细白娇嫩。她实在很美,美得出尘,美得教人心动。
  展千帆全身的肌肉突然紧绷起来,僵硬如石。
  燕盼归抬起眼:“弄疼你了?”
  展千帆含糊地“嗯”了一声,他拿起床边茶几上的酒,大口大口的灌入嘴里。
  展千舫走过来,将酒壶搁在桌上:“方才你要是肯早些儿吐出那笔钱的去向,好歹也能少挨几鞭。”
  展千帆不说话。
  展千舫丢一件干净的衣服在展千帆的身上:“你可知我昨夜是如何渡过的?”
  展千帆垂下眼,流露出沉思之色,任肩上的衣服滑落下来,遮覆在他的腿上。
  “有什么不对吗?千帆。”
  展千舫看见展千帆的眉头打了个结,他的情绪也随之低落了。
  展千帆抬起目光,望着展千舫:“哥,你可曾听过咱们展家的人与姓竺的人结过怨隙?”
  展千舫摇摇头:“怎么会有此一问?”
  展千帆先提起昨夜之事,然后才说道:“那位掬欢姑娘曾念过一首诗,诗中充满杀机,显然是含恨而来!”
  展千舫也皱眉:“为了慎重起见,我想还是让忠儿去盘盘她的底。你不反对吧?”
  “这会儿我让信儿去休息,原本就是打算让他下午去一尚远门,探访一下湘南胜景。”
  “你让信儿只身,一个人出门,妥当吗?”
  “他一个人去才不会起眼,再说,信儿也挺机灵的,他懂得应付情况。”
  展千舫想了一下,道:“由你吧!横竖信儿是你带出来的,你信得过他自然有你的道理,何况他方才的胆识也的确不凡,大有乃“主”之风。”
  展千帆哈哈笑道:“谢啦!虽然不是称赞我,但是我一样如同身受,与有荣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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