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超闲然一笑,说:“老岳母,这只怪你足不出户,孤陋寡闻!白、蒲二人因内功深奥,竟骗过火球谷谷主,仅废了武功,却保留了轻功!”
妇人疑信参半,见他有恃无恐之色,又不能不信。
徐超得意地说:“老岳母,小婿还要告诉你一件事,白、蒲二人武功废,田青与皇甫瑶姬被救,谷主曾告诉他们,要想恢复武功,必须找出西藏雅鲁藏布江中的无鳞箭鱼和东海一湾的百步草……徐超阴笑一声,续说:“其实这是谷主吊他们的胃口,半年之中,不要说找那两种珍药,恐怕跑个来回也来不及!不过,田青那小子也很够种,甘冒抄家灭祖之险,竟只身入大内……”
“什么?”铁芳大吃一惊,说:“你说哪个进入大内?”
徐超斜睨了铁芳一眼,脸上泛起妒恨之色,说:“想不到事到如今,你仍然对他……”
他阴毒地一笑,说:“当然是姓田的!关于这一点,徐某也佩服他的胆识,因为大内之中几个老供奉,非比等闲,想不到他竟能全身而退……”
铁芳长长吁了口气,心中一动,忖道:“原来他进入大内一次,无怪他鄙视我自甘下流,甘作皇帝的玩物,但他何出此言?”
铁芳沉声说:“他到大内找到珍药没有?”
徐超冷冷一晒,说:“据火球谷两位谷主说,见他出了皇宫,垂头丧气,大概没有找到!只因二位谷主当时被大内高手追踪,无暇去追那小子……”
妇人和铁芳心情上又多了一种负担,心想,若此事不假,今夜当真凶多吉少了。一妇人毕竟临事沉得住气,冷冷一笑,说:“小贼,老身刚才曾说过,还有一位高人在附近!”
徐超哈哈大笑,说:“老岳母,小婿愿闻其详!”
妇人厉声说:“正是你小贼冒充的怪客!”
徐超十然一震,眼珠一转,冷笑说:“那太巧了!若那怪客在此,以他的轻功,早该到达,似不必等待小婿与令媛拜罢天地!”
妇人一时计穷,烟火箭发出半天,一个人也未到达,但因投鼠忌器,又不便动手。
徐超对铁芳沉声说:“请叫岳母退出洞口,徐某不忍伤她!”
铁芳虽知徐超的功力,不足以使她翻斤斗,但却深信,母亲也非敌手。
古之:万恶淫为首,百善孝为先,若让她的母亲动手,徐超情急拼命,可能会下毒手,身为女子,节操固然重要,若舍孝而全节,非人子所当为,即使能偷生苟活,亦将痛苦一生。
铁芳强忍满腔悲忿,颤声说:“娘,你老人家闪开吧!”
妇人猛然一震,厉声说:“芳儿,难道你甘心以身事贼?”
铁芳凄然地说:“孩儿并非下贱之人,岂能自甘下流!母亲养育之恩未报,若连累母亲溅血荒山,孩儿我……”
有如子规啼血,声泪俱下,妇人不过是一时急怒,岂能不知女儿此刻的心情!但若眼看着女儿被这贼子带走,活在世上还有甚么意思?今后悠悠岁月,将何以自遣?妇人面色一冷,切齿说:“小贼,老身只得和你同归于尽了!”
徐超把铁芳的衣衫披上,把她扶起来,右手擎着长,轻蔑地说:“小婿郑重声明,并无以下犯上之心,设若因自卫而伤了岳母,请芳妹见谅。
妇人急怒攻心,厉叱一声全力拍出三掌。
她的武功,也是得自“孔雀先生”赵无极的“孔雀屏十三飘掌法”,只因赵无极死得太早,精粹招术尚未传授,是以有名无实。
徐超哂然一笑,长剑一搅,斜斜刺出,剑尖一颤,洒出五个大剑花“唰唰唰”!妇人胸衣被戳了五个洞暴退三步。
铁芳凄然说:“娘,看在孩儿面上,你老人家快走吧……权当没有我这个女儿……”
妇人目蕴泪光,嘶声说:“为娘年过半百,死为不折,我不能活着见你受辱!”
说着,力贯双掌,面色惨厉,欺身而上。
蓦地,一声沉喝“前辈请住手!”
这声沉喝有无上的威力,妇人和徐超同时向洞外望去,只见田青长眉笼煞,站在一丈之外。
妇人未见过田青,只听自己女儿提起过,乍见这少年人仪表如此慑人,猜出定是田青,往旁一闪,说:“少侠可是‘五步追魂判’田青么?”
田青肃容说:“不敢当!晚辈正是田青!”
徐超深知不是敌手,但铁芳在他手中,却等于护身符一样,立即沉声说:“田青,你现在和这老妇一样,只有一条路可走,那就是乖乖地看着在下离去,在下深信,妒嫉之苦,总比眼看着爱人贱血当场好受些!”
田青冷峻地说:“姓徐的!算我田青瞎了眼睛,交了你这种朋友,坦白告诉你,本人与铁芳之间,毫无瓜葛,刚才她情原跟你来此,正是自作孽不可活,自作自受,岂能怨天尤人!我田青找的是你!”
徐超微微一震,说:“难道你能置铁芳生死于不顾?”
田青冷声说:“人命关天,岂能不顾,只是为人处世,要分出轻重缓急,为了奇书,除去武林大害,牺牲一条人命,似也值得!”
这几句话,语重心长,但在铁芳听来,却无异利刃穿心,嘶声说:“姓田的,你快滚吧!滚得越远越好!”
盖世雄风 第三十一章 乌云空酒干重影 秋风先降一庭霜(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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