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琼说:“青儿,老身对你一切举措,都十分赞成,假使此番入宫之前告诉我,我也会叫你去的!”
田青颓然一叹,说:“徒儿必须去找白、蒲二位前辈,但又不放心师母一人在此!”
皇甫琼慈爱地说:“青儿放心吧!除了你与怪人之外,武林中无人知道老身隐于此庄,现在已可证明那怪人是友非敌,他自然不会泄露,你尽管去吧!”
田青大礼拜过,肃容说:“既然如此,晚辈必须立即起程,去找白、蒲二位前辈,师母珍重了……”
别过师母,田青觉得人海茫茫,到哪里去找白、蒲二位前辈呢?
此刻暮色四合,倦鸟投林,田青心想,何处是我的归程?何处是我的窝巢?
田青想起七位师兄,被两大派重用,分派在五大门派,心想,我只得去找师兄,也许他们知道白、蒲二位的下落。
于是他决定迳奔武当,因为这一派距离较近。
他此刻内疚之心极重,有如孤臣孽子的心情。
他落寞地向西疾奔,三天后越过长江,来到桐城以南,皖山以北之处。
这一带山峦起伏,极为荒凉,一抹夕阳,映照着原野,已近黄昏。
突然一阵马蹄声,来自背后,田青回头一看,一颗心忽然剧烈跳动起来。
俗说:天若有情天亦老,月若有情月常圆,情之一字,害人至深,一个处理不当,其结果无不非常悲惨!
原来后面的来人,竟是英风飒爽,艳光照人的铁芳。
田青愣了一下,无限的妒意又激起他的忿怒,心想,你能跑到皇宫去侍奉皇上,可见你这女人有多下流!
“噫?”铁芳微噫一声,说:“前面不是青弟么?”
田青一听这声音,心中说不出是甚么滋味?声音悦耳,如出谷黄莺。
然而,在宫中听到的,看到的,都使他永生不忘。
田青仍不否认她是他心目中最动人的女人,但他觉得她已不再是纯洁的女人,包括肉体和灵魂!
田青不想枉费唇舌,他觉得前此浪费的情感已经太多,没有理由再浪费下去。
他现在也不愿去想,她前几天还是才人,宠儿的身份,在皇帝身边卖弄风情,如今为何来到此处?
“青弟,前面是青弟么?”铁芳大声叫着。
她的声音好像有极大的魅力,田青有好几次想停下来问问她,为甚么自甘坠落?甘愿作御前笼中的画眉?
但他毕竟没有停下,而且脚步反而加快。
“青弟!青弟!”铁芳催马疾追。
田青加速疾掠,心中却非常矛盾。
“到底要不要见她?”
“青弟!别开玩笑好不好?”
“开玩笑?”田青轻蔑地说:“但愿我是梦中见到你在皇宫中出现!可怜大师兄当初也和我一样,只是注重你的外在之美,而忽略了……”
“田青,你真的不理我么?”铁芳有点微怒了。
田青突然止步,铁芳疾驰上来,娇吁喘喘地说:“青弟,你是怎么回事?”
田青冷冷地说:“最好问问你自己”
铁芳本以为他是开玩笑,乍见田青一脸不屑之色,微微一愕,说:“青弟,我何时得罪你了?”
田青冷峻地笑,:“得罪了我,小事一段,可别得罪了皇上!”
铁芳又是一愕,茫然地说:“青弟,你说了些甚么?我……我不懂……”
田青轻哂一声,说:“你当然不懂!可笑我田青和大师兄都瞎了眼睛!”
铁芳气得泪光流转,冷冷地说:“你对我这样无礼,到底为了甚么?”
田青心想,好一个无耻的践人,装得可真像,若非亲眼所见,当真会被你蒙混过去,立即大声说:“你为甚么不在皇宫中享荣华富贵?跑到这里来干甚么?”
铁芳沈声说:“你到底在胡说甚么?”
“呸!”田青忍无可忍,吐了一口唾沫,回身就走,铁芳气得娇躯猛颤。
铁芳终于淌串泪水,策马迎头拦住田青说:“田青,你对我如此无礼,必有原因,快告诉我……”
田青厉声说:“闪开!”
铁芳冷声说:“你不说出原因,我就不闪开!”
田青一字一字地说:“听着!因为你太贱!贱得几乎人尽可夫!”
铁芳长了这么大,何曾受过这种侮辱,厉叱一声,扬起马鞭向田青脸上猛抽!
田青冷峻地说:“这才像一个皇室中的玩物……”抓住鞭梢一抖,铁芳的身子栽下马来,田青本已恶极,见她竟以马鞭抽他的脸,以为她想侮辱他,左右开弓,两个耳光,把铁芳打出一步,摔在地上。
田青狠狠吐了一口唾沫,转身疾奔而去。
他胸中的怒火无法平息,觉得两个耳光打得很痛快,但又觉得铁芳至死不承认入宫之事,对他是莫大的轻视!
盖世雄风 第二十九章 大鹤已随彩云杏 一剑横天北斗寒(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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