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你也不会喜欢我的……”
她的声调凄楚极了,她说:“别人都说我傻,我痴!田青,你也以为我傻么?”
田青黯然他说:“李姑娘!你对我的情意,今生是无法报答你了!你快回去休息吧!”
李咏梅凄然他说:“我走了你们还要动手么?”
“是的!”田青和李梦龙同声回答,也同时发动,金光如乌云中的怒龙,银芒像天幕上的殒星,两件兵刀一接,“当”地一声,李梦龙虎口欲裂,退了一步,田青身随笔走,疾掠而上,龙头已点到李梦龙的咽喉。
李咏梅惊呼一声,田青微微一震,李梦龙长剑顺着笔尖削下,田青若不弃兵刀,右手非断不可。
“啊!”又是一声惊呼,这次却是李泳梅和铁芳同时发出的,李梦龙剑势一缓,田育斜移半步,笔身一横,将长剑架赵斜砸而下。
这一下若是砸上,李梦龙的左膝非碎不可,就在这工夫。
李泳梅“卜”地一声跪在地上。
“田青硬生生地收回龙头凤尾笔,两人各退一步,虽然势不两立,却不禁暗暗佩服。
然而,他记得“疥叟”曾说:“你们师兄弟八人,只有你差一点。”当时曾使他略感不服。
田青和李梦龙同时向李咏梅望去,虎目中都闪着泪光,但谁也想不出安慰的话,因为现在任何安慰的话都不会发生效力了。
铁芳怒视两人一眼,说:“打呀!为甚么不继续拼下去?”
两人木然地站着,望着瑟索颤抖的李咏梅。
“芳芳!”李咏梅颤声说:“去把剪刀拿来!”
芳芳看了李梦龙一眼,说:“咏梅,你要剪刀干甚么?”
“叫你去拿你就快去!”
李梦龙疾掠前说:“妹妹,你要干什么?”
李梦龙沉声说:“妹妹你不说我不准她去!”
李咏梅抬起头来,冷冷他说:“你以为我要自杀么?我现在还不想出此下策,你若是拦阻,妹妹虽然娇弱无力,咬断舌头的力量还有!”
李梦龙和田青同时大吃一惊,田青大声说:“李姑娘,你不能这样!”
李梦龙一挥手,说:“芳芳去取剪刀来!”
芳芳只得遵命,向小楼奔去。
“田青!”李咏梅哀求他说:”不要打了!好么?走过来,让我仔细看看你……”
田青缓缓走近,沉声说:“李姑娘,我答应!暂时不打了!你站起来吧!”
李咏梅并未站起来,却仰着头,一瞬不瞬地凝视着田青,泪水一串串地流下双颊,终于哭倒在地上。
田青跺跺脚说:“李姑娘,今夜看在你的面上,饶过李梦龙一次,望你善自珍重,我走了……”
“慢着!”李咏梅接过芳芳手中的剪刀,凄然他说:“青丝三千,徒增烦恼!今夜能看到你,而且承你如此关怀,李咏梅已经知足了。……”
说毕,“刈”地一声,头上青丝发舍已经剪了下来。
“妹妹你……”李梦龙早已想到这一点,只是不敢拦阻她,因为青丝剪去仍可以生长,最重要的是她那消极的心情,只要能使她忘却过去的创痛,也许不至于失去这个妹妹。
因此,他虽然焦急万分,却未去抢那剪刀,以他的功力,抢下剪刀是不会有因难的。
田青也有这种想法,事情发展至此,虽不是他的错误,但也不免引启自责,设若不杀她的哥哥,她不会突萌出世之念。
田青面孔抽搐着,心如刀绞,铁芳也目瞪口呆,不知所措。
李咏梅站起来,将剪下来的发譬解开,分成两绺,泪眼凄迷他说:“田郎!此番一别,有待来生!这一络青丝,给你作为纪念,当你感到寂寞时,可以取出一看,像小妹在你身边一样!你不会拒绝吧?”
田青伸出颤巍巍的手接过,泪水都滴在那络秀发上。
“这一绺……”她仰天悲叹=声,说:“如有机会,请交给那个可怜的痴子!他和我一样,都是世上最傻也最可怜的人!请你告诉他,世上任何事都可改变,只有这件事没有办法改变。”
田青木然地接过另一络青丝,纳入怀中,他知道,她说的那个痴子,是住在金陵的“摘星踢斗”阮昭,也就是他的二师兄。
他真有点怀疑,一个叛离师门的败类,会有这等高尚的们操?院中除了料峭的晓风摇曳花木,发出凄凉之声外,那就是两侍女及铁芳饮位之声。
田青咬咬牙,转过身了,说:“铁姑娘,令妹干扰田某的行动,被田某制住,在本人寝室之中……”
他再向李梦龙切齿说:“李梦龙,下次遇上,咱们再作了断!”
说毕,长身一掠十余丈,落在月亮门之上。
“田小侠留步!”铁芳急上几步,说:“田小侠可否看在孔雀镖行分上,将白金字交与小女子,以便交差?”
田青掏出那个“孝”字掷出,速度却极缓慢,向一只白蝴蝶似的飘向铁芳,而田青已倒纵而起,向前疾掠。
铁芳沉喝一声:“拿去!”伸手一拨,那个白金“孝”字又飞向李梦龙,而铁芳却已掠向田青的寝室,挟起铁芬,飞向庄前。
李梦龙接住白金字,呆若木鸡,就在这时、李咏梅又昏了过去——
盖世雄风 第五章 唯大英雄能本色 是莫名士才风流(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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