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如意算盘,小江当然不会欣赏。
看到这么修长而完整的指头,小江眼前映现了他那美好的十指,被硬生生折断的景象,他忽然发出一声怒啸。
这时忽然传来一声破锣似的吼声,道:“小子,你敢……”
两条身影如大鸟临空,疾泻而至,男的是“鬼手丹青”余大彩,女的是“八曾嫫母”高丽花。
但在此同时,梁不凡也发出一声闷哼,他的右手拇、食二指己被小江弄断。
小江回身见是这两个人,并未放在心上、冷笑道:“世上没有我不敢做的事。”
高丽花见梁不凡已断二指,怒吼着扑上。号称:“八臂”,臂力自然过人,小江硬接了一掌,竞被震退那大步。
只不过小江再次攻上,才七八招,也把高丽花逼退了两步。
高丽花道:“小江,我不行,让余大彩这老小子来对付你……”她立即疾退一丈。余大彩接了小江三掌,心头骇然。
他已听说凌鹤在受尽析磨之后,已入顶尖高手之列。而江涵居然也不逊色,所谓“八大”真该退休了。
但余大彩比李占元及郭家驹等人高明得多,十五招以内,小江占不到他的便宜。
哪知高丽花可不讲什么身分,她说让余大彩对付小江,是想联手生擒小江,只是不便明说出来。
现在她又出手了。
小江以一对二就吃力了。高丽花的身手不逊八大家任何一位,小江自忖取胜不易,万一被制穴道的石丽人及梁不凡二人,有一人自解道脱困,三对一是脱不了身的。
小江窜出墓地对,在暗中流泪的人本想生擒他,终于看在江杏面上,放他一马。
在此同时,娟娟和奶娘在隔壁另一幢民房中照料孩子。凌鹤和姜不幸在小酌,他希望能尽快使她康复,爱妻遭此不幸,他不能不引咎自责。
“不幸,你尝尝这烧鸡,是不是风味无殊麟脯,色香倍胜鹅黄?”这本是姜不幸最近说的。
姜不幸没有吃,却哼起儿歌来。她时好时坏,好的时候和正常人差不多,坏的时候就会唱歌。
凌鹤脱了上衣,道:“不幸,你看。”他身上的伤疤是她百看不厌的,他希望藉这伤痕唤回她的记忆。他们初相识时,她曾为他解困,也曾要求看他身上的伤痕。
这记忆是深刻的。任何一件男女初相识时的事,都能终生不忘。
姜不幸望着他一身纵横交错的伤痕,记忆之门又逐渐开启,她忽然伸手去抚摸,道:
“阿鹤,这是多少疾苦编织成这么美好的图案。”
凌鹤心头一动,这正是正常人所说的话,他握住她的手,道:“阿幸,还记得在那小破庙中,你曾摸过我伤痕的事吗?”
姜不幸想了一下,道:“很久了吧,我记得一点,阿鹤,你的武功……”
凌鹤本要叹气,他忽然警觉,阿幸的失常不正是为了这件事?怎可再提此事,他道:
“阿幸,我的武功虽失,也并非全无希望。”
“你认了吧!”李占元竟站在门外。
凌鹤道:“李占元……”
李占元挥挥手道:“跟我走吧!”
“跟你走?到哪里去?”
“你现在只有服从的份儿!”
“那可不见得!你他娘的老来变节,甘为邪魔歪道跑龙套。你说,你是不是越混越回去了?”
姜子云站在李占元身后,李占元如今可不怕残了一条腿及一臂的姜子云,冷峻地道:
“姜老贼,你自身难保,还要管闲事。”
姜子云道:“你要能分辨出何为正事,何为闲事,也就不会为虎作伥了!”
李占元道:“姓姜的,如果十招内我撂不倒你,姓李的掉头就走。”
姜子云道:“是哪个师娘又教了你几手?”李占元滑步欺近,劈出一掌。
姜子云独臂一撩,立被震退步。
四肢齐全的人,总是占便宜,姜子云反攻过去,李占元再狂击三掌,又把姜子云震退了两步。
巧的是,“恶扁鹊”师徒又不在家,事实上这不是巧合,他们师徒在家他也不敢来的。
未出五十招,姜子云竟被击昏在地。
李占元拍拍手道:“凌鹤,带着你的老婆和孩子跟我走。”
凌鹤为了阿幸,他不能不忍,道:“李占元,你真的不信有所谓天理吗?”
李占元挥手打断他的话,道:“凌鹤,你以为今夜可以不跟我走吗?”
凌鹤说道:“李占元,我知道你还记我的仇,以前我曾污辱过你,但那只能怪你的武功不济。”
李占元冷笑道:“你现在能接下我半招?”
凌鹤道:“不能。”
李占元道:“半招都接不下的人,自然要听人摆布。”
凌鹤漠然道:“那可未必。”这时姜子云动了一下,即将醒来,李占元又一脚把他跺昏过去。
龙在江湖 第二十四章 色香倍胜鹅嫩黄 孝心还在祭坟场(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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