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郎道:“田兄说的是,像那种仗势欺压善良,为害地方的地头蛇,确实应该予以教训惩戒,不过却罪不至死,对不对?”
田季平嘿嘿一笑道:“不错!就是因为他罪不至死,所以兄弟才未打算要他的命。”
十三郎含有深意地笑了笑,道:“是这样么?”
田季平道:“要不是兄弟那一掌就不会按向他的肩头,而会按向他胸口了。”
十三郎眉锋微微扬了扬,道:“田兄这话说的倒也是实情,不过事实上据我所看到的,田兄那一掌不论按到胡永彪的什么地方,结果都将是一样,并且别说是胡永彪那等功力之人,就是换上了当今武林一流高手,如果挨上田兄那一掌,只怕不死也得落个残废终身,生不如死!”
这话对不对,田季平也里明白,珊珊姑娘心里也明白,因此,她一双美目中,不由顿时闪过一道威凌,深望田季平一眼。
田季平心头不禁一凛!
是为珊珊姑娘的那一眼,也为十三郎看出了他那一掌的厉害秘密。
他心头方自一凛,而十三郎却又接道:“我有几句肺腑之言想奉劝田兄,希望田兄能听得入耳,也希望田兄能记在心里。”
语锋一顿,面色神情陡现肃煞,目视威凌,声调一转,沉冷地缓缓说道:“我是怎样的一个人,我自己心里非常清楚,田兄要说我是怎样的一个人都可以,我也都不在乎,换句话说,我只要仰不愧,俯不怍,至于毁誉褒贬,那就一任世情了。至于田兄的为人如何,田兄自己心里比我清楚,我也不想和你争论多说什么了,至于那半部‘金佛武学秘笈’,田兄如果想要,尽管光明磊落地找我夺取,只要能在我手下走过三招,我定将秘笈双手奉上,但是千万别想在暗中耍鬼,否则,田兄就可能回不去南海了。”
一句“南海”,听得田季平脸色蓦地大变,心惊肉跳地傻了眼。
珊珊姑娘一直很沉静,可是此刻她那艳丽如花般的娇面也突然变了色,张着檀口,惊骇欲绝地望着十三郎,两只美目睁得好大好大。
于是两个人被“南海”二字愣住了一会,心头有着无比的骇异,发了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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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日头偏西时分。
洛阳城内北大街上,来了位面貌英俊,神情洒脱,但却脸色冷漠的黑衣少年。
他,缓步纵容地由南往北走,在那座建筑巍峨,气派雄伟的“四海”镖局前停了步,抬眼望了望台阶上一边一个挺胸站立着的两个镖伙,迈腿举步跨上了台阶。
右边的一名镖伙突然一跨步,横身拦挡在台阶上,抬手抱拳问道:“朋友找谁?”
黑衣少年停步说道:“我找贵局罗总镖头。”
镖伙道:“朋友和我们总镖头认识?”
黑衣少年道:“劳驾进去通报一声,我有件东西要请罗总镖头替我护送进京。”
原来是生意上门,镖伙自然不会将财神爷往外推,连忙改口赔笑说道:“如此公子请稍待,小的这就往里通报去。”
说罢,转身快步往大门内走了进去。
不大一会工夫,一位颚下留着山羊胡子,面目阴鸷,年约六旬上下,身穿一件蓝衫,文士打扮的老者,随着那名镖伙走了出来,站立在台阶上望着黑衣少年,上下打量了一眼,拱手说道:“欢迎驾临,公子请到里面客厅待茶。”
说着,侧身摆手,欠身迎客。
进入客厅,黑衣少年和蓝衫文士老者分宾主落座,一名年轻镖伙送上两杯热茶之后,立即退了出去。
蓝衫文士老者轻咳了一声,道:“请问公子贵姓高名?”
黑衣少年道:“在下姓何,单名一个‘真理’的真字,老先生尊姓台甫?”
蓝衫文士老者道:“老朽姓俞草字兆平,是本局的文案帐房。”
黑衣少年何真抬手抱拳一拱,道:“原来是帐房俞师爷,在下失敬了!”语声一顿即起,问道:“罗总镖头在么?”
俞帐房摇头道:“公子来迟了一步,总镖头恰巧有事出去了。”
何真道:“什么时候回来?”
俞帐房道:“明天中午前后。”
何真微一沉吟道:“那我就明天未初时候再来好了。”
说着,长身离座站起了身子。
俞帐房连忙抬手一拦,道:“公子且请坐,公子要运送什么东西进京,和老朽洽谈也是一样。”
何真双目倏地一凝,问道:“俞帐房能代罗总镖头做主?”
俞帐房点头一笑道:“老朽承蒙总镖头的垂爱看重,总镖头不在时,大小一切事务,全由老朽负责做主。”
“哦!”何真眨了眨眼睛重又坐下,望着俞帐房,问道:“由函谷关把东西送到京里,酬劳需要多少?”
俞帐房道:“那得要看是什么东西,依东西的多少与价值而定。”
何真道:“是一箱玉器。”
俞帐房道:“多大的箱子?”
何真道:“一尺宽,两尺多长。”
绝情十三郎 第二十二章 死活(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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