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蚕玄帕?”
欧阳昭是真的不知道天蚕玄帕的来历,愣了一愣又道:“名字起得十分动听,可惜还没听说过。会是哪一门派的绝世瑰宝,大不了是你们闺中的良伴,女儿家的用品。”
“少见多怪。亮兵器!”
“亮兵器?”
“对。好让你尝尝天蚕玄帕的盘龙绕风十三舞!”
黑衣女子口中说着,手中玄色罗帕突然一抖,薄薄如同蝉翼,软软好似绢绸的汗巾,却抖得笔直,如同铁棒一般,功力之高,实为惊人。
欧阳昭虽不知她这幅玄色汗巾究有多大的威力,然而仅只看她这一抖,已知这黑衣女子手上的功夫,修为最少在数十年以上。行家一动手,就能知九九。
他虽不对这黑衣女子存下了畏惧之心,但在功力上分明可以看得出不是轻易打发得了的。
想着,不敢狂傲的以空手肉掌相搏,便探手摸出了辟毒追魂宝旗,迎风一展,金光闪闪,映眼欲花,也不甘示弱地道:“看我这面宝旗比你的天蚕玄帕如何?”
“呵——”
黑衣女子脸色突变,天蚕玄帕一收,翻大了一对眼睛道:“娃娃何人?武林三绝怎么称呼?”
欧阳昭闻言心忖,这女子好生精博,年轻得很,却也知道宝旗的来历。
因此故作神秘地道:“既知武林三绝,当知宝旗的厉害,更知道在下的来历,何必多此一问?”
“你是裘老二的传人?”
黑衣女子此言一出,欧阳昭不由勃然大怒。
因为旗绝裘天庆,乃是武林先辈,就以目前九派一帮的长老来说,也不过极少几人,够资格与三绝列以同班同辈称兄道弟。
眼前的她,竟然以裘老二呼之,岂不是太也不敬吗?
欧阳昭想起三位恩师拼死传功,自己尚未答报深恩,反而由于自己而被人轻蔑,不由怒火中烧,手中宝旗猛地一挥,引起绝大的一片劲风,旗尖一指黑衣女子,怒冲冲地道:“无长无幼,不分尊辈,你是什么人调教出来的?”
语落人起,手中宝旗招展风起云涌,起势就用了六成以上的功力,迎面递出。
他这一怒出手,但见金光闪烁之下,劲风扑面,呼呼有声。
黑衣女子手中天蚕玄帕一抖,陡然画了个丈来大小的玄色圆圈,娇叱声道:“不清不楚,怎的下此毒手?”
欧阳昭怒气未消,忘记了自己凌厉无比的旗招,为何竟在黑衣女子玄帕一抖之下,力道顿时消减,却收招戟指着她喝道:“武林三绝名重宇内,岂是你黄毛丫头随意污辱得!”
“我何当污辱他们?”
“老大,老二的,你凭什么大呼小叫提名道姓?”
黑衣女子失声一笑,手中玄帕收起,盈盈向前,带笑说道:“自己一身毛,反说别人是妖怪,你这才是大不敬呢。敢叫我黄毛丫头,裘老二在这儿他也不敢!”
“你卖狂,说大话也不怕风吹掉大牙!”
欧阳昭喝着,手中旗势又成,如同箭在弦上,一触即发。
“住口!”黑衣女子提高嗓子,厉声一喝道:“念在我与武林三绝交非泛泛之交,一再恶言相向,真乃不知高低。报上名来!”
欧阳昭听她忽然发出一声龙吟虎啸的平地雷功夫,不由也是一惊。
这平地雷的功夫,如同佛家禅功的狮子吼,必须内腑之力练到聚散自如,方能发出,想达到这一步至少要有一甲子的修为。
眼前看来二十余的黑衣女子,居然能施用出来,而且俊脸上并无凝血聚气的样子,不红不白,简直声色不动,实是值得惊奇的事。
欧阳昭想到这里,便已自留心,生恐引起师门的误会,开罪了师门的友朋。然而在未弄明是非以前,自己又不愿显出气馁,露出胆怯来,便大大方方地道:“行不改名,坐不改姓,在下欧阳昭便是。”
黑衣女子眼睛连连眨动道:“欧阳昭?有一位神剑镇八荒欧阳丹大侠,与你是不是一家人?”
欧阳昭脸上一阵悲戚,更知目前的黑衣女子绝非常人,连忙一改和平的口气道:“乃是先父。”
谁知黑衣女子乍闻是言,粉脸勃然作色,双眉一扬,紧紧手中天蚕玄帕,怒道:“一派胡言,小小年纪竟学会了骗人!”
说着,玄帕卷得劈拍连声,夹起雷霆万钧之势,漫天帕影,席卷起来。
这一回到是欧阳昭不愿动手了,宝旗虚扬,斜刺里蹿出丈余,口中叫道:“有什么不对吗?”
黑衣女子一帕拍出,其势猛极,收招不住,帕尖正挥在一块斗大的山石之上。
一声大响,山石被她拍得粉碎,四分五裂的满天飞溅,砸得松树身上,也是斑斑点点。一击不中,她似乎更加气恼,侃侃言道:“武林三绝与欧阳丹大侠有比武论艺的一剑之恨,裘老二岂肯把毕生的功力与无二的宝旗传给敌家之后,这岂不是欺人之谈!”
欧阳昭心中稍定,苦笑了笑道:“原来如此?”
黑衣女子蓄功提气,作势欲殴,又道:“这两档子事必定有一真一假!”
宝旗玉笛 第二十一章 约法三章(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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