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昭情知有异,一个箭步,蹿到那人身侧,低头一看,原来早已气绝多时。
他看清之后,一扬手道:“他被人点了死穴,随我来!”
说完,不等那四人应声,飘身进入第一进大厅。
大厅上东倒西歪,横七竖八地躺着十来个魔教的人,全都是面色乌紫,口角流血,厅上杯筷狼藉,酒菜犹存,敢情是集体中毒。一股腥臭之味,使人欲呕。
欧阳昭心中忽然一动,这中毒的通身发紫,腥臭难闻,不是同黄山上追下来第二条汉子一式无二吗?这必是一人所为,这人会是谁?
他心中念着,手上一指中毒之人,向四个汉子问道:“哪一个是你们分坛主小白龙陈武雄?”
四人分别看了个遍,奇怪地道:“上禀前辈,其中并无本坛坛主。”
欧阳昭心中大疑,问道:“你看清楚了?”
“是的,焉有不认识本坛坛主之理,何况陈坛主一向惯穿白衣白衫,才有小白龙的称号。”
欧阳昭一听,挥手道:“随我来,搜!”
说着话,人也穿出第一进大厅,凌空越过三丈左右的宽大院落,径向第二进大殿落去。
第二进布置陈设十分华丽,一切并无异样,烛影摇摇毫无人迹,一桌残肴尚未收去,壶中所剩之酒已冷冰冰的,桌上却有两副杯筷,俱已用过。
欧阳昭一见,又向四人问道:“今日分坛有贵客到来吗?”
“小人等不知。”
“你们坛主平时喜欢喝酒?”
“并不常饮!”
“这……随我来。”
欧阳昭语落人起,一射穿过大厅的后门,又向第三进练武厅落去。
第三进大厅上,异常零乱,显然是经过一番打斗所留下来的痕迹。
屋角墙边,遗有不少血迹,触目犹新。两盏高脚油灯,火苗闪闪不停。
欧阳昭游目四顾。忽然,一点翠绿的光芒映入眼帘,他弯腰拾起,原来是一支女子所戴的翡翠饰凤。
他凝神而视,呆若木鸡,半晌才喘着口气如梦如痴地道:“是她!是她头上所戴的翠凤!”
欧阳昭的刺激过深,神经有些失常,一长猿臂,探手抓住那个年长汉子,厉声道:“你们这儿今天有个身着银装的江姑娘来过吗?”
事出猝然,那汉子霍然的一惊,忘了疼痛,面色吓成惨白,睁大眼睛道:“没……没有……”
“真的没有?”
“小的怎敢欺瞒前辈。”
欧阳昭手上拿着那只翠凤,微微有些战抖。他想,这翠风分明是银衣玉女江敏佩带之物,怎会落在这里,又不见她的人影呢?
难道说,青衫秀士舒敬尧所说的江敏被掳,是果有其事吗?
眼看这人手段毒辣,江敏果真被掳,这还有个好下场吗?
他愈想愈觉得不妥,气得咬牙有声,一跺脚道:“你们分坛平日来往的都是哪路货色?”
另外三个汉子,眼见同伴被欧阳昭捏得咬牙咧嘴,冷汗直流,脸色泛青,不由全是惊慌失措,嚅嚅地言道:“上禀前辈,头目说的一点不假,的的确确没有个江姑娘来过。”
“我问你们平时交往的江湖道!”
“分坛坛主并不是江湖上扬名立万的人,不过平时在这仙居镇收些例规,管些不大不小的闲事,平日同江湖人士极少来往。仅是传习武功,后来归教。”
欧阳昭从他们神色看来,似乎不假,一撒手放了那年长汉子,喝道:“分坛中共有多少人,其余的到哪儿去了!”
年长汉子一手摸着被捏的手腕,害怕地道:“分坛共有二十多人,除了我兄弟四人以外,其余的全遭了毒手!”
“小白龙呢?”
“坛主……只少坛主一个人!”
“他能到哪里去?”
三个壮汉之一的,忽然眉毛一动道:“敢莫是从那儿走了?”
那人说时,双眼望着其余三人;
另外一个摇摇头道:“不会,那条路怕不有十年以上没人走过:坛主怎会……”
欧阳昭此时绝不放过半点可寻的线索,忙阻止了这人的话,厉声道:“另外的一条路在哪里?”
年长汉子道:“乃是一条地道。”
“地道?”
欧阳昭眼神一亮,忙又道:“地道在哪里,带我去。”
“上禀前辈,这只是瞎猜之辞,龙王庙的一条地道,十年以上没人走过了!”
“那怎知有一条地道?”
“分坛未安窑立柜之前,几个强人在这小镇上,做打家劫舍的勾当,怕官兵搜剿挖了条不短的地道。”
“闲话少说!”
“是,后来,被一位欧阳丹大侠的把毛贼宰了。”
“啊!是吗?”
宝旗玉笛 第二十章 敌友难分(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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