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衣修罗 第十章 初入秘门(1)

  心念一决,悬空的心似乎有了落处。
  他站起身来,用些蓬蒿柘枝,掩盖了那坯新土,然后四处巡视一遍,香积厨下,竟然还有此米粮油盐等物,不禁大喜过望。
  于是,他留在这人踪绝迹的古庙中,朝夕勤练。当初在“武林城”客栈马房中,心无专属,每天至多一个时辰,而且是偷偷摸摸的练,进境十分缓慢,好在记下了许多口决,这也可以说是郑老爹的苦心,设想周到,不然今天便无功可练了。
  这一苦练,进境神速,也发现以往所练尽是皮毛,未神髓,现在才领悟郑老爹所传的,竟是玄奥奇绝之学。
  他预计要修完全部的口决,得要三年时间,而最感辣手的,是内力问题,那不是一搓可就的,必须假以时日,内元的培养是无止境的,有的人甚至终其生,所得仍然有限,内元不济,再好的武技,也无法发挥其威力,他不时因此而苦恼。
  光阻荏苒,不知不觉过了半年。
  半年中,他没有接触过生人,一个人生活在自己的天地里,每日以野果黄精充饥。
  这一天,练功完毕,独坐殿.内休息,忽然发觉脚上穿的双梁布鞋底已磨破,前端狮子大张口,鞋帮与底快分了家。
  这布鞋是半年前“石猿公”临死与他换穿的,他本知道这布鞋定有蹊跷,但想想就过去了,一直不曾留意,现在已到了不堪穿着的地步,如何处理呢?扔弃了吗?
  他脱下布鞋在手里下意识地翻弄着,在这深山里,无法换新,也无法缝补。
  突地——
  他发现破口处鞋面的布层间,露出了一点陈旧的黄绢角。当然,用绢布衬着,而非什么稀罕事,奇在另一只却全是白粗布衬里。
  他轻轻撕开了鞋面,这动作是无意义的。
  这一撕,使他心惊气浊,这薄薄的黄绢,竟是摺叠在双层布中,而并非衬里,他取出,摊开。
  “呀!”
  他惊叫了一声,那绢布足有尺许大小,有图,有字。
  他陡地意识到,这东西可能就是“魔轿”、“岷山三怪”、“独目魔人”等苦苦追索的所谓奇珍。
  他闭上眼,镇定了一下狂跳的心。
  然后,他再次开眼,细看那黄绢上的文字与图形。
  前面,几个较大的字体,写着:“有缘者得之。下署玄机子遗赠。”
  “玄机子”不知何朝何代何许人物,这东西“石猿公”得自北邙古墓,邙山多历代市王陵寝,看样子这不是帝王遗物,必是“玄机子”留置的。
  下面是地形图与说明。
  倒底所留何物,不得而知。
  “石猿公”因此而丧生,足见江湖风波的险恶,传言之可畏。
  图中,画了五座山峰,呈梅花莆排列,中峰顶上,画了一个圆田,圆圈中央,画了一条鲁鱼。旁写着一行小字:闻雷而进,遇鱼而止,左三右四,直入龙宫。
  东方野看得莫明其妙,似这般形势的山峰,座落何处?圆圈含鱼,代表什么?莫不成山顶上会有海?既有“龙宫”字样,当然离不开水,闻雷又是什么意思呢?
  他反复地念着:
  “闻雷而进,遇鱼而止,左三右四,直入龙宫……”
  一遍又一遍,足足耗去了一个时辰,仍解不开这哑谜。
  他不由颓然一叹,暗忖:绢上有“遗赠有缘”字样,看来自己仍是无缘,这完全是可遇而不可求的事,同时图上也未注明奇珍竟属何物,如是此金珠古玩,自己得到了又有何用?
  他收起绢布,换了双“一戒和尚”弃置的六耳麻鞋仍旧练他的功。
  这样又过了数天,他忽然想到了一个问题,这武功是郑老爹所传的,而郑老爹隐在“武林城”避难,自己就是练到与郑老爹一样,又有何用?郑老爹曾一再说他的武功不能显露,否则立遭杀身之祸,学而不能,自己岂非在浪费时间?
  他懊丧万分,索性中止了练功。
  他觉得展现在前途的,是一片迷茫,他有一种走头无路之感。
  离开这破庙,先设法寻到母亲,凡事有个商量。
  此念一兴,顿感如坐针毡,片刻也难留。
  他到父亲墓前哀吊了一番,起身离寺,身无长物,说走便走。
  来此之时,他并未记住方向位置,奔驰了大半天,眼看红日西沉,仍在乱山里打转,竟无法出这山区,连“藏龙谷”所在的方向也找不到了,要想回寺,再辩方位,一样的办不到。
  无可奈何之下,心想,且露宿一宵,待明天再说吧!
  心念之间,游目四顾,正待寻个安身的处所——
  突地——
  一声冷哼,传自身后,东方野大吃一惊,转身望去,呼积肥为之一窒,只见两个黑衣劲装蒙面人,站在距自己不及八尺之处,四道目光,齐盯在自己面上,那目光令人悚栗,说不出是什么味道,只是觉得十分邪恶,这两个人何时来到身边,自己一无所觉。
  黑衣蒙面人之一冷冷地发话道:
  “小子,报上来历?”
  东方野向后退了三步,惊悸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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