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是他么?”声音已经走了调。
“以我所知,没人有这等能耐。”
“可是,姐姐,如果是他……何以不采取行动?”
“你不必吓成这样子,我只是这么猜想而巳。我所发的暗器还没人侥幸活过,如果不是他,也必是个极端可怕的人。”低头想了想。“好弟弟,你走吧!我必须作一些必要的安排,有事我会找你。”
余宏已无话可说,拿起刀,出房离去。
木立在一旁的紫奴开门道:“仙子,婢子想到……”
“你想到什么?”
“会不会是‘醉书生’?”
“如果是他就太好了!”再世仙子色然而喜。
“为什么?”
“他的能耐在余宏之上。”
“对付怪人有对付怪人的方法。”
“恐怕……很难!”
“紫奴,你低估了我对男人的……”
“仙子,你忽略了几件事。”
“你说说看?”
“第-,‘醉书生’跟余宏有交情,如果窗外人是他,他已经看列了刚才的那一幕。第二,你已经伤了他。第三,他是‘春之乡’的娇客,‘桃花公主’不是普通女子。第四,以婢子打听到的消息,他不喜欢争斗……”
“够了,再说吧,我担心的是窗外人如果就是‘酸秀才’,情况便相当严重了,我们得马上准备应付之道。”
紫奴深深点头。
XXX
自古英雄皆寂寞!
一个武士如果大大地成了名,不管他是不是可以称为英雄,他总会寂寞的,因为亲近的人愈来愈少,而言行举止也受到了限制不能随便,等于戴上了无形的桎梏,是人人注目的焦点,所以他必须事事克制,甚至作假以维形象。作假表面上骗了别人,实际上是虐待自己,仿佛他是为了别人而活。
名女人也不例外,也同样寂寞。
“桃花公主”楚素玉现在就正困于寂寞。
她坐在窗前,呆呆地望着窗外,精美的庭园景物没有-样入她的眼,她的心灵是空虚的,仿佛自我已不存在。
小桃红走了,失去了倾诉的对象。
伺候她的还很多,由她指挥控制的也不少,但完全是主仆和隶属的关系,彼此依存的只是利害和权势。
为何而活?
活着的意义何在?
这是她无时无不在想却得不到答案的问题。
园里桃花已落尽,枝头在新绿中缀着小小的毛桃,不久前滨纷灿烂的花朵,已由落英而化成泥。
“公主!”一个丫环呈上一个是很牢固的羊皮纸袋。“刚才由飞骑送到的,请公主立即开拆。”
“唔!你下去。”桃花公主慵懒地回答。
丫环施礼退出。
“桃花公主”看了看封套,上面有“特急”的记号,她立即撕开,抽出-张原红的宇笺,她的脸色变了变,长长吐口气,才看上面的字,简单的几个字,一目了然,她的两眼登时发直,持笺的手也抖了起来,细腻如脂,晶莹似玉的粉靥泛下青,字笺上的字像锋锐的剑剌穿了她的心,她又成了木雕,仿佛灵魂已在刹那间离开了躯壳。
许久,许久。
脸上的青色清褪,代之的是一种无比的坚毅。
她决定了什么?
她移身到梳妆台前,涂粉、划眉、梳理,对着镜子仔细端详自己,然后笑了笑,似乎很满意于自己的姿容。
不久,原先送急函的丫环又进房。
“公主!”
“小嫣,什么事?”边问边把字笺连封套塞进抽屉。
原来这丫环叫小嫣。
“醉书生到访!”
“噢!请他进来,备酒!”她又回复了平时的欢愉。
“就在……公主的卧房?”
“唔!”
小嫣退了出去,脸上有些迷惘,在这卧房里招待宾客是破题儿第一次,以前从来没有过,难怪她会有这种反应。
“公主!”是丁浩经过变声后的“醉书生”腔调。
“请进!”
丁浩自己搴帘而入。
“啊!这是公主的香闺,在下荣幸之至!”
“请坐!”
“谢坐!”丁浩落座。
“怎么客套起来了?”桃花公主一笑嫣然。
“这是礼貌,不是客套。”
“我们之间改个称呼好么?”
“改称呼……为什么?”
“现在的称呼太虚假,我分明不是公主,而你也不是公子,何必演戏呢?我们现在是朋友,直接了当不好么?”
醉书生 第 五 章 波诡云谲(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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