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思议的事情多着哩!比方说:有一个人,二十年前,是年轻一代中的顶尖高手,但现在,他却沦为一个三流角色,请问,这就可思议吗?”
“你……你这是甚么意思?”
“没甚么意思,只是,有人认为你是故意装胡羊。”
“话从何说起?”
“不但有人认为你是故意隐藏了实力,而且,也认为你到这儿来,使的是苦肉计,即使是纵情酒色,也是故意装出来的。”
杜少恒苦笑道:“那是谁说的?”
冬梅神秘地一笑,道:“暂时我不想告诉你。”
“你相信这些话?”
“我,算是将信将疑。”
“如果连你都不肯相信我,那就没得话说啦!”
“这话,听听都是蛮受用的,好像我已成为你的知己朋友了。”
杜少恒笑道:“现在,我们不是好朋友了吗?”
“别灌迷汤。我却认为离‘好朋友’三个字,还差上十万八千里哩!”
“那么怎样才能算是好朋友呢?”
“你的生活经验,远比我丰富,要怎样才能成为好朋友,应该问你自己。”她,娇媚她笑了笑,道:“你说是吗?”
“好,我们暂时不谈这些。”
“我没有意见。”
杜少恒沉思了一下,立即改变话题,道:“冬梅,方才来的那个曹适存,你以前见过没有?”
“没有啊!”
“方才,他说,他到这儿来,是有人监视着的,是吗?”
“这个,我倒弄不清楚,但有人陪同他一道来,是不错的。”
“你是否觉得他这个人,可有甚么可疑之处?”
“我倒没有这个感觉。……”
“比方说,他跟十二娘闭门长谈……”
冬梅截口娇笑道:“你吃醋了?”
杜少恒苦笑道:“我凭甚么吃醋,我不过觉得有点令人费解而已。”
“哪一点令人费解?”
“你想想看,凭适存那副德性,言语乏味,面目可憎,十二娘又怎会看上他的?”
“这叫作乌龟看王八,对了眼呀!”她媚笑着。
“再说,他们又是第一次见面……”
“你怎能断定他们是第一次见面?”
“方才,你不是说过,曹适存是第一次到这儿来吗!”
“第一次见到曹适存的是我。但他们之间,有可能在别的地方见过面,少恒,有一点我要提醒你。”冬梅含笑接道:“我叫你少恒,可以吗?”
“我没意见。”杜少恒苦笑着。
“那么,以后,我就这么叫你了,请听好,在本门中,男女关系,就和喝水一样,不管是谁口渴了,只要面前有水,就可以取来解渴,懂了吗?”
“我懂,我懂……”
“现在,我也口渴了,该怎么办……”她,语声既嗲且腻,眉梢眼角,更是洋溢者无限风情。
“很简单,案头上有茶,也有酒……”
“不!我不要那个……”话声中,她已采取主动。
由于她就坐在杜少恒的床头,所以采取主动起来,方便之至。
这一来,可使杜少恒慌了起来。
他,一面撑拒着,一面促声说道:“不行!如果十二娘闯了进来,大家都下不了台。”
“没那么严重,我已经说过,这种事情,在本门中,太平凡了。”她手中也在忙着,一面媚笑道:“而且,我不妨坦白告诉你,她和那个曹适存都走了,最快也得天黑以后才能回来。”
“他们两个一起走的?”
“不错。”
“去哪儿了?有甚么事?”
“通通不知道……”
就这说话之间,两人都已成袒裼裸裎,一丝不挂了。
当然,杜少恒为了要拢络这个神秘,刁钻,又慧黠多姿的俏丫头,并未坚拒,否则,冬梅是不会那么容易解除他的“武装”的。
“门还没上闩。”杜少恒指了指房门。
“放心,我进时就闩上啦……”她媚笑着,呼吸也急促起来。
“……”双方都以行动代替了语言。
慢慢地,他发觉,冬梅这个俏丫头,有一种与别的女人不同的韵味。
他,不得不暂时摒除一切杂念,以便全心全意的去享受这一份特殊的韵味。
俏丫头像一条游动着的巨蟒,轻轻的游动,徐徐的游动……
一种循序渐进的收束感,使他觉得,自己好像成了一株被这条巨蟒盘绕游升的大树。
这是一种十分奇妙的感觉。
怒马香车 第六章 剑虹惊星斗 绫带扫山河(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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