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告诉柯尔培尔说,他自己不知道,他是一个如何伟大的大臣,又说富凯将会怎样变得一文不值。
她说等他做了财政总监以后,王国里的所有的老贵族都会支持他,她又同他应该给拉瓦利埃尔怎样优越的地位。
她夸奖他,她责备他,使他昏头昏脑。她向他讲出许多秘密中的内情,柯尔培尔有一会儿担心自己是否在和一个魔鬼打交道。
她向他表明,她手上捏着今天的柯尔培尔,就象她曾经捏过昨天的富凯一样。
他天真地同她,她为什么这样恨财政总监。
“您为什么恨他呢?”她问。
“夫人,是政治上的原因,”他回答说,“方法的不同会给人与人之间带来分歧。富凯先生实行的一套力法,在我看来,是反对国王真正的利益的。”
她打断了他的话。
“我不再和您谈富凯先生了。国王去南特的旅行会对我们作出解释的。对我来说,富凯先生已经成了过去的人物。对您也一样。”
柯尔培尔一句话也不回答。
“从南特回来以后,”公爵夫人继续说,“国王本来一直在找一个借口,到那个时候他会发现三级会议没有起什么作用,它作出的牺牲太少了。三级会议的代表就会说捐税太重,财政总监把他们都榨千了。国王一定会责怪富凯先生,于是……”
“于是什么?”柯尔培尔问。
“啊!于是他就会失去宠幸。这不是您的想法吗?”
柯尔培尔向公爵夫人看了一眼,那意思是说:“如果只是叫富凯先生失去宠幸,没有您也行。”
“应该,”石弗莱丝夫人赶紧地说,“应该使您的位子显得十分突出,柯尔堵尔先生。您看,在富凯先生垮台以后,在国王和您当中还有什么人吗?”
“我不知道,”他说。
“您会知道的。您的野心到哪儿去了?”
“我没有野心。”
“那么,推倒财政总监是不必要的了,柯尔培尔先生。真是废话。”
“我曾经荣幸地对您说过,夫人……”
“啊!是的,国王的利益,我知道;可是,让我们来谈谈您的利益吧。”
“我的利益,那就是为国王办事。”
“总之,您想毁掉富凯先生还是不想毁掉富凯先生?直截了当地回答我。”
“夫人,我不想毁掉任何人。”
“那么我就不明白为什么您花了那么大的价钱来向我买那些有关富凯先生给马萨林先生的信。我也不能理解为什么您把这些信送给国王看。”
柯尔培尔惊得发呆,愣愣地望着公爵夫人,然后带着不自然的态度说
“夫人,我不大能够理解,您是拿过钱的,怎么会责备起我来了。”
“这是因为,”年老的公爵夫人说,“应该希望得到希望的东西,如果不能得到希望的东西。”
“说得对,”柯尔培尔说,他由于这样粗暴的推理而不知所措了。
“您不能吗?嗯?说呀。”
“我承认,我不能毁掉在国王身边的某些影响。”
“有谁为富凯先生作战呢?有谁?等等,让我来帮您说。”
“请说吧,夫人。”
“拉瓦利埃尔?”
“啊!她影响限小,对情况毫不了解,也没有智谋。富凯先生曾经向她献过殷勤。”
“为他辩护,这就等于承认自己有罪,对不对?”
“我想是的。”
“还有另外一个影响,您是怎么看的?”
“巨大的影响。”
“大概是王太后吧?”
“对富凯先生王太后陛下怀有一种对她的儿子不利的偏爱。”
“别相信这一点,”年老的妇人微笑着说。
“呀!”柯尔培尔怀疑地说,“我经常体会到!”
“以前吗?”
“夫人,最近在沃城堡依旧这样。就是她阻止国王叫人逮浦富凯先生的。”
“一个人的想法不是一成不变的,亲爱的先生。王太后不久前可能这样希望,也许她今天就不再这样希望了。”
“为什么呢?”柯尔培尔惊奇地问。
“原因是没有什么关系的。”
“相反,非常有关系,因为,如果我能肯定并没有惹王太后生气,那么我所有的顾虑就都会消除了。”
“那么,您不会没有听说过某件秘密吧?”
“一件秘密?”
“如果您愿意您就这样称呼它。总之王太后非常厌恶所有以这种方式或那种方式参与发现这件秘密的人,富凯先生,我相信,是其中的一个。”
“那么,”柯尔培尔说,“我们可以肯定王太后会赞成了?”
“我刚离开王太后陛下,她向我保证过的。”
“好吧,夫人。”
“还有,您也许认识一个人?他是富凯先生的知心朋友,德·埃尔布莱先生,我想是一位主教。”
“瓦纳主教。”
“是这样,这个德·埃尔布莱先生他也知道这件秘密,王太后叫人加紧追浦他。”
“确实如此!”
“追浦得很凶,即使他死掉了,也要得到他的脑袋,好肯定它不会再说出去。”
“这是王太后的要求吗?”
“是一道命令。”
“他们会去寻找这位德·埃尔布莱先生的,夫人。”
“啊!我们知道得很清楚他在哪。”
柯尔培尔望着公既夫人。
“说呀,夫人。”
“他在海上美丽岛。”
“在富凯先生那?”
“在富凯先生那儿。”
“他们会找到他的!”
现在是公爵夫人微笑了。
“不要这样轻易地相信这一点,”她说,“也不要这样随便地肯定这一点。”
“什么原因呢,夫人?”
布拉热洛纳子爵 四七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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