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平常一样,老爷,”他回答。
“嗯,你说说看。”
“我趁德·拉瓦利埃尔小姐去望弥撒的时候进入她的住处,把信放在她的梳妆台上。您不是这样关照我的吗?”
“对,就这些吗?”
“就这些,再没有了,老爷。”
“没有人在场?”
“没有人。”
“后来你照我对你说的那样躲起来了?”
“是的。”
“她回来了吗?”
“十分钟以后。”
“不会有人把信拿走?”
“不会,因为没有人进来过。”
“没有人从外面进来,可是从里面呢?”
“从我藏着的地方,我可以一直看到屋子尽里面。”
“听好,”富凯注视着这个仆人,说,“如果这封信送错了地方.你赶快向我承认,因为万一犯了这种错误,你可要掉脑袋的。”
托比打了个哆嗦,但是立刻恢复镇静。
“老爷,”他说,“我把信放在我说过的地方,我只要求给我半个钟头的时间来向您证明信在德·拉瓦利埃尔小姐手里,或者把原信给您取回来。”
阿拉密斯好奇地观察这个仆人。
富凯轻易地就相信了;这个人忠心耿耿,在手下当差已经有二十年了。
“好,”他说,“去吧;不过要把你说的证据给我带来。”
仆人出去了。
“好吧,您怎么想?”富凯问阿拉多斯。
“我想您应该通过别的途径弄清楚真实情况。我想这封信不是送到拉瓦利埃尔那儿,就是没有送到。在送到的情况下,就得让拉瓦利埃尔把它还给您,或者使您满意,当面把它烧掉。在没有送到的情况下,哪怕是花一百万的代价,我们也得把信收回来。您同意我的意见吗?”
“同意,不过,我亲爱的主教,我觉得您把事情看得太严重了。”
“糊涂,您多么糊涂啊,”阿拉密斯低声说。
“拉瓦利埃尔,我们把她看成了第一流的政治家,其实她只不过是一个卖弄风情的女人,她希望我将来向她献殷勤,因为我已经向她献过了,现在她既然已经得到国王爱情的保证,她希望用这封信把我控制住。这也是很自然的事。”
阿拉密斯摇摇头。
“您不同意我的意见吗?”富凯说。
“她不是一个卖弄风情的女人。”
“请您听我说……”
“啊!我懂得卖弄风情的女人,”阿拉密斯说。
“我的朋友!我的朋友!”
“我进行研究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了,您是想这么说吧。啊!女人是不会变的。”
“对,但是男人是会变的,您今天就远比以前多疑。”
接着他笑了起来,说:
“瞧,如果拉瓦利埃尔愿意把三分之一的爱情给我,把三分之二的爱情给国王,您觉着这种情况可以接受吗?”
阿拉密斯不耐烦地站起来。
“拉瓦利埃尔,”他说,“她过去只爱国王,将来也只爱国王。”
“说说看,”富凯说,“如果是您将怎么办?”
“您最好还是问,如果是我刚才会怎么办?”
“好吧,如果是您刚才会怎么办?”
“首先,我不让这个人出去。”
“托比?”
“是的,托比,他是个叛徒!”
“这一点我可以肯定!他不把真实情况说出来,我就不放他出去。”
“还来得及。,
“怎么?”
“把他叫回来,由您来问。”
“就这么办!”
“不过我可以向您保证,完全没有这个必要。他跟着我已经有二十年,从来没有出过一点差错。可是,”富凯笑着补充说,“出点差错也是很容易的事。”
“还是把他叫回来。今天早上,我好象看见过这个人,在跟柯尔培尔先生手下的一个人商量什么重要事情。”
“在哪儿商量?”
“在马厩对面。”
“得啦!我手下的人全都跟这个学究手下的人势不两立。”
“我跟您说,我看见过他!他刚才进来时,我一下子没有认出来,不过我一看见他那张脸,就感到不舒服。”
“为什么他在这儿的时候,您不说?”
“因为我也不过是刚刚才清楚地记起来的。”
“啊!啊!您这下子把我吓得够呛,”富凯说。
他拉铃。
“但愿时间还来得及,”阿拉密斯说。
富凯又拉了一次铃。
那个随身男仆进来了。
“托比!”富凯说,“叫托比来一趟。”
随身男仆把门又关上。
“您授予我全权,是不是?”
“毫无保留。”
“我可以使用一切方法来弄清楚真实情况吗?”
“可以使用一切方法。”
“甚至威吓吗?”
“我让您代替我做总检察长。”
等了十分钟,但是不见人来。
富凯不耐烦了,他又一次拉铃。
“托比!”他大声嚷道
“可是,老爷,”男仆说,“正在找他。”
“他不可能走远,我没有派他去干任何事。”
“我去看看,老爷。”
这个随身男仆又把门关上了
阿拉密斯在这段时间里,一直不耐烦地,但是默默无言地在书房里走来走去。
又等了十分钟。
富凯使劲地拉铃,声音响得可以把公墓里的死人吵醒。
随身男仆回来,他哆嗦得很厉害,一看就知道带来了坏消息。
“老爷弄错了,”他甚至在富凯问他以前就先开口说,“老爷大概派托比去办一件事,因为他曾经到马厩去挑了那匹跑得最快的马,亲自给它装上了鞍子。”
“后来呢?”
布拉热洛纳子爵 二七七
CopyRight © 2020 本作品由豆豆书库提供,仅供试阅。如果您喜欢,请购买正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