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
“啊!是的,满纸是诬蔑中伤,无所不用其极,它的目的不但是要离间一个丈夫和他的妻子,而且是要离间一个朋友和他所有的朋友。”
“哦!哦!”亨和说,挺身坐直,他那张如此坦率、如此开朗的脸上涌上了装出来的疑云,“离间一个丈夫和一个妻子,那就是您和我喽!”
“您和我,陛下。”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亲爱的?”
希科觉得如坐针毡,虽说他饥肠辘辘,但是他宁愿不吃晚饭就去睡觉。
“雨要下下来啦,”他暗自喃喃地说,“雨要下下来啦!”
“陛下,”王后说,“我感到很遗憾,陛下的拉丁文居然都忘了,想必以前老师教过您吧。”
“夫人,老师教我的,我只剩一样东西还记得,就是这句话:Deug et virtus aterna;阳性、阴性和中性这么奇怪地凑在一起,连我的老师都只会用希腊文来解释,可我的希腊文比拉丁文还糟糕。”
“陛下,”王后继续说,“如果您懂拉丁文,您会看到在这封信里对我说了许许多多恭维活。”
“哦!太好了,”国王说。
“optimvè”希科说。
“不过,”亨利接着说,“对您的恭维话怎么会离间我们呢,夫人?因为,我的兄长亨利这么恭维您,我是会同意他的;倘使这封信里说您的坏话,啊!那就另当别论了,夫人,我就可以了解我的兄长的策略了。”
“啊!要是说我的坏话,您会了解亨利的策略?”
“对,亨利·德·瓦洛亚的策略:我知道他有离间我们的理由。”
“慢着,陛下,因为这些恭维话只不过是个讨好的开场白,接下来就是对您的明友和我的朋友含沙射影的恶意中伤。”
果断地抛出这几句话以后,玛格丽特等着他来揭穿她的谎话。
希科低下头去,亨利耸耸肩膀。
“您看。亲爱的,”他说,“是不是,怎么说呢,您没把拉丁文听明白,还有,是不是我兄长的信里真有这种不好的意思?”
亨利的这几句话说得慢悠悠的,声调软款款的,纳瓦拉王后满腹狐疑地瞥了他一眼。
“请您听下去,把我的意思完全了解了,”她说,“陛下。”
“我但求如此,天主为我作证,夫人,”亨利答道。
“您是需要还是不需要您的仆人们,请问?”
“需要还是不需要,亲爱的?好一个问题!没有他们,光靠我一个人的力量能干什么呢,我的天主!”
“好吧,陛下,国王想把您最好的那些仆人从您身边打发开。”
“我不信他会这么做。”
“太棒啦!陛下,”希科喃喃地说。
“哎!这是可以肯定的,”亨利带着他特有的那种令人吃惊的天真神情说,这种天真的神情在他的一生中,曾经骗过了所有的人,“因为我的仆人们出自真心地依附我,而不是为了私利。我呢,我没有什么可以给他们的。”
“您把您的心,把您全部的信任都给了他们,陛下,这是一个对朋友们最好的回撤。”
“是啊,亲爱的,嗯?”
“嗯,陛下,请别再信任他们啦。”
“见鬼,我不会这么做的,除非他们逼得我非这么做不可,也就是说,除非他们不配受到我的信任。”
“好,那么,”玛格丽特说,“您会看到他们不配的证明,陛下;我要说的就是这些。”
“啊!啊l”国王说;“为什么不配呢?”
希科重又低下头去,就像他每回碰上尴尬场面的时候一样。
“我不能讲给您听,陛下,”玛格丽特回答说,“这会牵连到……”
她朝四下里瞧了一眼。
希科明白自己呆在这儿不方便,退了出去。
“亲爱的信使,”国王对他说,“请您在我的书房里等我,王后有些私事要对我说,我看得出,是对我很有用的事。”
玛格丽特一动不动,只有头稍微做了个动作,希科相信只有自己看到了这个动作。他看出这对夫妻希望他走开,就对着两人鞠了一个躬,起身离开了房间。
四十五卫士 四十七 玛格丽特的书房(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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