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钱。”
“布拉斯基多带那个人上他的小船。”
“不想知道他是哪个国家的人吗?”
“这和我们没有关系。”
“不问问他的姓名?”
“我们不问人姓名,我们只掂钱袋的重量。”
“很好。那个人将在这所房子里等候。”
“他应该有吃的东西。”
“他会有的。”
“在哪儿?”
“在我带来的这只袋子里。”
“非常好。”
“我能把这只袋子留在这儿吗?”
“走私的人不是小偷。”
“你们呢,你们什么时候动身?”
“明天早上。如果您那个人准备好了,他可以和我们一起来。”
“他没有准备好。”
“这是他的事。”
“他在这所房子里要等多少天?”
“两天,三天,四天。少一点或许多一点。”
“布拉斯基多肯定会来吗?”
“肯定。”
“到这儿?到普兰蒙?”
“到普兰蒙,”
“哪一个星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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① 下面是走私者说的话,是英语、法语、西班牙语等混在一起的这种人特用的语言。在原著中每页上半页排这种文字,下半页是对译的法语。这里仅将下半页的法语译出,上半页原文则全部略去。
“下个星期。”
“哪一天?”
“星期五,星期六,或者星期天。”
“他不会不来吧?”
“他是我的同名人。”
“不管怎样的天气他都来吗?”
“不管怎样的天气都来。他什么也不怕。我叫布拉斯哥,他叫布拉斯基多。”
“那么,他不会忘记来格恩西岛吧?”
“我这个月来,他下个月来。”
“我明白了。”
“从今天起以后一个星期的下星期六算起,不用五天,布拉斯基多就会来。”
“如果海上风大浪急呢?”
“Egurraldia gaiztoa①?”
“对。”
“布拉斯基多也许来得不会那样快,但是他一定会来。”
“他从哪儿来?”
“从毕尔巴鄂。”
“他上哪儿去?”
“去波特兰②。”
“这很好。”
“也许去托尔湾。”
“这更好。”
“您的那个人可以放心。”
“布拉斯基多不会背叛吧?”
“胆小鬼才做叛徒。我们都是勇敢的汉子。大海是冬天的教堂。背叛是地狱的教堂。”
“没有人听得到我们说的话吧?”
“听到我们说话和看到我们全是不可能的。恐怖使得这儿成了沙漠。”
“这我知道。”
“谁有这样大的胆子敢来听我们说话?”
“确实是这样。”
“再说,就是有人来听也听不懂。我们说的是一种我们特有的、混乱的语言,没有人能听得懂。既然您会说,因此您是我们自己人。”
“我是来和您协商的。”
“很好。”
“现在我要走了。”
“好吧。”
“告诉我,如果旅客要求布拉斯基多不带他去波特兰或者托尔湾,而是去别的地方,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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① 原文为巴斯克语,意思为坏天气。——原注
② 英国濒拉芒什海峡一城市。
“只要他有金币①。”
“布拉斯基多会照那个人的要求做吗?”
“布拉斯基多会照金币的要求去做的。”
“去托尔湾要许多时间吗?”
“要看风向怎样。”
“八个钟头够不够?”
“少一点或者多一点。”
“布拉斯基多会服从他的客人吗?”
“如果大海服从布拉斯基多的话。”
“他会得到很好的报酬。”
“金币是金币。风是风。”
“说得有理。”
“人有了金币,他能做什么就做什么。上帝有了风,它愿做什么就做什么。”
“那个打算和布拉斯基多一起动身的人星期五到这儿。”
“好。”
“布拉斯基多什么时候到?”
“夜里到,我们夜里来。我们夜里走。我们有一个老婆,她叫大海,有一个妹妹,她叫黑夜。老婆有时会欺骗人;妹妹则从来不会。”
“一切都谈妥了。再见了,伙计们。”
“晚安。喝一杯烧酒好不好?”
“谢谢。”
“这比糖浆好喝。”
“我得到了您的保证。”
“我的名字就叫荣誉。”
“再见。”
“您是绅士,我是骑士。”
很明显,只有魔鬼才会说这样的话。孩子们不再听下去了。这一次他们真的逃走了。法国小孩终于相信有鬼的事,跑得比另两个孩子还快。在这个星期六以后的星期二,西尔克吕班驾驶着“杜兰德号”回圣马洛。
“塔莫利帕号”仍旧泊在锚地。
西尔克吕班在抽烟斗两次喷烟的间隙里,向约翰客店的老板问道:
“那么,这只‘塔莫利帕号’什么时候起航?”
“后天,星期四。”客店老板说。
海上劳工 第05章 左轮手枪(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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